赶明儿母亲问起,我只说放心不下二姑娘,先回西府了去也就是了。
林思衡平日里与香菱红玉在一起,总要收着力气,怕一不小心伤了她们,便哪怕是可卿,与司棋相比,也显得娇弱了些。
方才这一场,才勉强算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见司棋点头,林思衡自己也甚为满意,便要叫人带她先去洗漱。
司棋这时候才想起自己表弟潘又安,心里暗叹一声:
我如今既许了爷,只该替他寻个好差使,也算报答了他的情义。因而问道:
“我有一件事,想要求爷,不知方不方便?”
林思衡温柔的笑道:
“你如今就是我的人,咱们自家人说话,有什么方不方便的,只管说就是了。”
司棋被他这“自家人”的说法又哄的心里一甜,仰着笑脸道:
“爷既这般说,那我就直说了,我有个表弟,是叫潘又安的,本是东府里的人,先前跟着蔷二爷一道去了族学里。
如今族学里像是不大好了,我想求爷,要是方便的话,可好给他分配个别的差事,不拘好坏,只叫他有个事情做也就是了。”
林思衡扬扬眉头,暗道这司棋未免也太直率了,方才好过一回,这时候倒替他表弟求起差事来了,叫人听着都有些怪怪的。
林思衡对司棋虽说别有用心,可如今司棋到底是跟了他,林思衡倒也还不至于为此计较,想着不如干脆再卖个好,涨涨司棋的颜面,也好叫她死心塌地,因而笑道:
“这自然没什么难的,只是他自己可说了,想寻个什么活计?”
司棋果然如实说道:
“他自己的意思,是想在外头当个掌柜。”
说完便一脸希冀的瞧着林思衡,林思衡笑着捏捏司棋的脸颊:
“你既开了口,这点小事,我自然允你,只是这掌柜,不是说当就能当的,既要为他好,我这里倒有几个路子,你回去且问明白。
我手里的产业,一在河南,那里有几处庄子,还有几间工厂,他若要去,我许他做个工头。
再是扬州金陵,江南一带,也有几间茶楼酒坊,他过去先做几个月伙计,学了些本事,我再提拔。
最后就是京里,他若要留在京里,叫他先去民丰楼跑跑腿,然后我再拨给他一间铺子,叫他管着就是了,也不必什么掌柜不掌柜的,赚多赚少,都归他自己就是了。”
林思衡当年初入京师,就叫钱旋预先买下了许多铺面,如今虽已大半都被黄雀接管,却也还有不少富余,拨出一间来,倒也不值一提。
司棋见他如此为自己考虑,心里感动坏了,搂着林思衡的胳膊,哽咽道:
“爷这般为我着想,叫奴婢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
林思衡也微微一笑,捏着司棋的下巴,故意作出一副色眯眯的模样道:
“这倒不急,今儿晚上自然还有你报答的时候。”
司棋脸上便又一红,虽觉得已累得半死,但看林思衡这般体贴,终究还是咬咬牙,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