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场哨响,陈东兴跪地抠开草皮。昨夜埋下的龙泉青瓷围棋罐正在泥水中泛光,三百六十一枚棋子吸附成欧冠奖杯的轮廓。拜仁门将的手套深深陷入草皮,抓出的泥浆里混着北宋《棋诀》的残页墨迹。
更衣室蒸汽氤氲,安切洛蒂用冰镇马黛茶在战术板画出棋枰:"下个月决赛,我要你当那个'鬼手'。"
本泽马嚼碎云子黑棋:"这玩意补钙?"
暴雨夜的停车场,五十名青训生举着防水棋盘。陈东兴用脚手架螺母当棋子,在沥青地面复盘对拜仁的绝杀球。当保安带着探照灯赶来时,少年们齐声背诵《棋经十三篇》,轮胎摩擦声与诵经声在雨幕中共振。
虎子的视频邀请突然炸响:永丰仓遗址上,四百个孩子正用红砖砌出巨型棋枰。母亲举着拆迁工地找来的青铜秤砣当棋子,落子声惊起白鹭——它们飞越的轨迹,在夜空中连成2032年世界杯决赛地的经纬线。
"东子,"虎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慕尼黑棋院要用啤酒杯换咱的'镇神头'棋谱!"
陈东兴摸出母亲缝在护膝里的丝绸棋谱,在承重柱刻下新坐标——北纬39°54',东经116°23',故宫箭亭的青砖地面正显影出世界杯决赛阵型。雨滴砸在停车场积水里,漾开的波纹与永丰仓出土的元代琉璃围棋子上的冰裂纹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