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纳乌的草皮在晨光中泛着露水的银光,陈东兴的脚踝被绷带勒出青紫的淤痕。昨夜与曼城的加时赛耗尽了他最后一丝气力,此刻他正躺在理疗床上,张明月的银针沿着足少阳胆经一路刺入,针尾的艾绒在空调风中明灭不定。
“经络堵得跟早高峰的运河一样。”张明月用铜砭刮开他小腿肚的筋膜,“再这么踢下去,你三十岁就得拄拐去雷峰塔化缘。”
陈东兴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那团霉斑的形状像极了前夜被他撕碎的曼城防线热图。他忽然蜷起脚趾,针灸铜人上的红线随着肌肉抽动微微震颤:“你说……如果往承山穴注射川芎嗪,爆发力能提升多少?”
“想都别想!”张明月一针扎在他环跳穴,“你妈当年保下永丰仓,不是为了让你当药罐子。”
次日体能测试,陈东兴被佩佩教练拦在更衣室门口。意大利人晃着最新的骨密度报告:“右胫骨疲劳性裂纹,队医建议休赛三个月。”
“杭州城墙的裂缝补了八百年还在用。”陈东兴扯开护膝,露出虎子寄来的青瓷冰裂纹护踝,“给我两周。”
他钻进地下车库,将虎子特制的“冰火轮”套在脚踝上——铸铁轮内侧嵌着永丰仓老冰窖的冰块,外侧焊着龙窑残存的窑砖。当他在消防通道台阶上蛙跳时,冷热交替的刺痛感让监控摄像头都结出霜花。
欧冠四分之一决赛前夜,陈东兴失踪了。安保录像显示他翻进伯纳乌博物馆,用永丰仓出土的宋代营造墨斗在展柜玻璃上弹线。次日对阵利物浦,当萨拉赫带球突入禁区时,草皮下突然竖起三十七根荧光丝线——这是他用夜光鱼线复刻的《营造法式》柱网,埃及人如撞上虚拟梁架般踉跄倒地。
“肮脏的东方巫术!”克洛普的咆哮被主裁判手中的《鲁班经》复印件打断:“汉代就有‘绳墨杀阵’,合法传统技艺。”
第68分钟暴雨倾盆,陈东兴突然跪地扒开草皮。埋在此处的明代榫卯构件吸饱雨水,木纹膨胀成天然绊马索。当范戴克伸腿封堵时,少年突然旋身——这是从应县木塔偷师的“偷心造”身法,足球穿过荷兰人双腿的空当,在积水里犁出《清明上河图》中虹桥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