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77分钟达到顶峰。赵鹏飞在角球区摆球时,突然抓把海沙撒向禁区。阿根廷球员的睫毛挂满水珠,恍惚看见沙粒在雨中凝成青岛潮汐图。足球划出的弧线穿过雨幕,在门将抬肩的瞬间下坠——2-0的比分牌亮起时,解说员惊呼:“中国人把海洋装进了定位球!”
终场前骚乱爆发。阿根廷球迷扔下的酒瓶在草皮炸开,何塞俯身护住小球迷的动作,被拍成第二天《奥莱报》头版——他后背球衣的裂口处,露出牧民驯狼时的鞭痕旧伤。
深夜的科帕卡巴纳海滩,陈东兴遇见个卖炭烤肉的阿根廷老人。铁架上的牛肉嗞嗞作响,老人突然用中文说:“1978年我在这卖过馄饨。”他翻出张泛黄照片——年轻时的自己与马拉多纳勾肩搭背,背景是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唐人街牌坊。
更衣室漏水处生出了蘑菇。队医警告有剧毒,何塞却偷偷摘了朵别在耳后:“喀纳斯的毒蘑菇能让狼群产生幻觉。”少年不知道,这朵蘑菇的孢子正悄然渗入通风系统——三天后对阵荷兰的生死战,对手更衣室将弥漫致幻菌雾。
赵鹏飞在海滩捡到枚印着郑和舰队的古钱币。当他把钱币嵌入角旗底座时,潮水突然退去三十米——这是里约百年未遇的大退潮,裸露的礁石群竟拼出下场比赛的战术阵型。
马拉卡纳的霓虹熄灭前,何塞对着月亮吹响骨笛。这是用十四岁那匹头狼的胫骨所制,笛声穿过大西洋抵达喀纳斯,惊醒了正在冬眠的狼群。牧区小学的孩子们在冰湖上循着笛声奔跑,踢出的雪浪在月光下凝成世界杯战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