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争执到最后，还是没人愿意出去。
他们亲手种下的恶的种子，到头来却无人敢去看长出来的苦果。
林千行看着吵成一团的众人，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恐怖的轮回。
人生鬼，鬼照人。
此消彼长，生生不息。
……
几个小时前——
“这腿……”莫惊鸢问，“是你自己的？”
张大海点点头。
林千行惊讶：“难道不是院里那个……姚三的吗？”
“姚三？”它似乎是在思考这个名字是谁，“我在找我自己双腿的时候看到过他，他那时正在被野猪吃着下半身。”
莫惊鸢又问：“那你看到是谁害死的他吗？”
“李村长和凤喜姑姑。”
林千行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样子，那两人是想灭口。
而姚三说出去的话，也成了扎向他自己的回旋镖。
“你恨他们吗？”
张大海没说话，它似乎不太理解“恨”这个字眼的意思。
半晌，它才慢慢悠悠的回：“或许吧。”
“可我现在，只想完完整整的去下面陪我父亲。”
缝好腿，张大海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回坟场准备彻底安息。
林千行看着它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可怕吗？”
身旁，莫惊鸢问他。
他没办法再逞强，于是木讷的点了点头。
莫惊鸢看着他迷茫的神色，说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吗？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除邪祟。”
路灯又闪了闪。
“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目的既然已经达成，接下来就当是做个好人好事吧。”
在进屋之前，她给庄芸和沈在京发去了消息。
……
凌晨四点，闹累了的众人歪在炕头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