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他说：“若是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沾着血的手臂无力的垂下，与此同时，无数耀眼的轨迹升至空中，在莫惊鸢的背后炸开了璀璨的烟花。
不少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沈在京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来年的一月一日了。
夜空顿时被五颜六色填满，跨年的钟声夹杂在频繁的炮火之中，莫惊鸢看着已经了无生气的秦恕，微微轻叹。
被命运裹挟了一生的男人，后半生看似涅盘重生，实则不过是回光返照。
唯剩一句叹息。
“庄饶，走好。”
……
秦恕的尸体被包在裹尸袋里运走，接下来的流程就是对秦氏剩下的人抓的抓判的判，不过今夜是跨年，还是给众人留下了短暂喘息的时间。
沈在京将莫惊鸢送到了景嗣等人所在的酒店门口，她打开车门脚尖刚刚落地的瞬间，男人就扑了上来，力道之大又把她摁回了车座上。
“鸢鸢，鸢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莫惊鸢的眼前还在发黑，耳边就已经听到了景嗣情难自禁的声音。
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这阵子折腾下来积攒下来的疲惫一并迸发，莫惊鸢靠在他的怀中，说了句：“回来了。”
圈在她背后的手臂力道越收越紧，似是要将她揉进骨髓里，直到沈在京的声音打断了二人：“你是打算在这里抱到天荒地老？”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打破了车内短暂的温情。
景嗣这才稍稍松开了莫惊鸢，但手依然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仿佛生怕她会再次消失。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带着几分担忧和心疼。
“你瘦了。”景嗣低声说道，声音里夹杂着压抑的心疼和颤意。
莫惊鸢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却没有多说什么。
眼瞧着某人要哭出来了，沈在京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人一眼，轻咳了一声：“行了，别在这儿腻歪了，赶紧下车吧，让鸢鸢好好休息一下。”
景嗣这才反应过来，小心的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大厅走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息，远处的鞭炮声依旧在响，酒店的工作人员拿着大红灯笼出门装饰，看见二人规矩的行了礼。
厅内灯火通明，偶尔有几位办理住宿的客人，但是人并不多，也就让坐在沙发上的长发男人格外的显眼。
“嫂子。”
谢则玉站起身，目光落在莫惊鸢身上，眼中的激动和关切难以掩饰，他今天难得穿着正经，一身深色的风衣，长发也剪短了些，零零散散的披在颈处，眼下泛着无情，看起来也很很久没休息了。
景嗣瞥了眼她的神情，在她走过去之前就恰好的放开了手，一丝挽留的动作也没有。
也不是没有，只是欲跟过去的指尖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挽留。
谢则玉看着莫惊鸢越走越近，眼里的湿润再也忍不住，开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着泪。
莫惊鸢想要伸手帮他擦泪水，男人低下头配合着她，这幅场景似曾相识，很久之前嫂子也是这样轻柔的对待当时被吓坏了的他。
只不过那时谢则玉的哭半真半假，但这次却是真的真情流露。
于是他再也也不住，将人抱在怀中好不可怜的哭诉：“嫂子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