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看着奢华马车的旗头,手肘怼了怼凌越的腰侧,小声问道:“这是你家马车?”
凌越却是皱着眉,低声喊道:“母亲。”
秦昭虽眼中还有些好奇,但到底见到的是凌越母亲,也没有摆郡主的架子,见了长辈也还是规矩行了礼:“凌夫人。”
杨氏似乎这才看见旁边有秦昭的模样,低声道:“云阳郡主。”
凌越哪能不知道杨氏的想法,但到底当着秦昭的面,他也没吭声,只是对着秦昭说道:“那我先走了。”
秦昭点了点头,跟送瘟神一样连忙摆手:“去吧去吧,有事再找我吧。”
凌越脸色一黑,忍着气也没敢当着杨氏的面回怼,只能瞪了一眼笑眯眯的秦昭。
待荣国公府马车走后,清渠才小声问道:“郡主,凌夫人这是?”
秦昭回头看了一眼荣国公府的马车,一时也没搞懂凌夫人为何如此,但看对方这样子,只怕凌越回府没有好果子吃,她一时心情大好。
秦昭也不在意凌夫人的失礼,反正日后也不会打交道,况且凌夫人要管理偌大的国公府,脾性定然不能太软弱,否则如何撑起内宅。
她是家中主母,家中男人整天在外面,府内大小事务皆由她一人决定,到现在还未听人议论过国公府下人的规矩,肯定是颇有手段的人。
秦昭暗自点了点头,想到祖母也是如此,一时又觉得内宅女子若较真起来,也是不可小觑的。
倒是凌越上了马车后跟没长骨头一样歪在软枕上,还时不时伸手拿桌上的果子吃。
杨氏看了他一眼,知道凌越心中有气,到底也没多说什么。
还是马车走了好久后,杨氏见凌越闭眼不打算交流,这才道:“怎么,心中不舒服?”
凌越扯了扯嘴角,心中觉得没劲儿:“母亲若要发作,私下罚我便是,何必如此对待秦昭。”
杨氏目光一眯,眼神带着打量:“你现在是因为一个郡主,反倒怪起娘来了?”
凌越却是叹了口气:“母亲明知我不是这意思。”
杨嬷嬷却是插嘴道:“世子爷,容老奴说几句公道话,夫人今日带病还强忍着出府,就是想为您的婚事找一户合适的人家,您也知道夫人之前与太尉府有了默契,可今日去拜访,哪知对方虽热情招待,却绝口不提婚事,夫人心中焦急,您也要为夫人想想。”
凌越听见太尉府眼神便是一沉,他不说话,面色也不好看,倒叫杨嬷嬷总觉得自己说错了话,逐渐噤声。
杨氏眉头拧得更紧,看凌越样子就知道他已经一门心思扎到云阳郡主身上了。
已经到了荣国公府大门,马车慢慢悠悠的停了下来,凌越掀开帘子先跳了下去,好歹还记得扶杨氏下马车。
初夏已经渐远,如今日头正晒,杨氏裹着厚厚的长襟,在窄小的马车里一捂,下马车时被夏日的热风一吹,竟然还觉得有几分凉爽。
杨氏面色潮红,显然病还未好,杨嬷嬷又怕她受了凉,连忙扶着杨氏往后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