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魏梁与许燕回皆是不言,边关距离上京太远,他们虽与边关有所交集,却也无法知道黄落城的具体情况。
明德帝看此情形,忍不住冷哼一声:“废物!”
“监军随大军出行,竟也没有传信回来?”明德帝目光锐利,将视线落到御史台方向。
站在首位的御史大夫谢敬心中一沉,却尚无答复之意,他身后的御史中丞薛平章见状向前迈步出来,惶恐道:“皇上明鉴,御史台日夜坚守西北来信,只前些日子收到过监军上书,这段时间并无来信,臣等心中也是疑惑,为此还专门派人传信给监军,命让他尽快将黄落城军情上报,哪知到如今御史台都还未收到回信。”
明德帝脸色阴翳几分,旁边的成国公任兆合却是添油加醋道:“世人皆知凌国公有以一人之魄可挡万人之势,如今他随行出军,怎会有这般结果?”
礼部侍郎王讳跟着点头:“成国公说得对,凌国公随行却让黄落城失守,定要问罪才行。”
殿堂中一时争论不休,二皇子如今在边关杳无音信,在朝堂支持他的大臣心中也不安起来。
其他几位皇子的附庸自是想落井下石,巴不得二皇子再无法起来,因此踩得格外卖力。
严学州慢悠悠说道:“陛下,臣以为,二皇子虽是龙凤之姿,可在两国交战之事上还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殿下身边有凌国公辅佐,联合兀厥攻打西戎,反倒吃了败仗,还失了大庆土地,这怕是有点难以服众啊!”
冼安跟着附和:“严大人说得有理。”
明德帝却是未发一语,只正襟危坐,目光威严。
他看了一眼韩徵,韩徵眼神一动,站了出来。
“陛下,以臣之见,功过还需边关收回之后再行议论,此时要紧的是,如何知晓边关情况,派兵支援。”
听完这话成国公任兆合冷笑一声,质问道:“丞相难道不知我大庆武将凋零?中部招兵常年缩减,如今可用的大军不过区区几十万人而已,而驻守南方的十五万大军必不敢动,护卫上京的士兵也不能随意调动,西北吃紧,正是缺人之际,说起来唯有中部驻守的几万大军可以听遣,但这区区几万人,只是杯水车薪,又如何挡得住?”
韩徵也跟着叹息一声:“就算是螳臂当车,也必须收复大庆领土,不然西戎狼子野心,岂有罢休之理?”
谢敬也是颔首:“丞相说得有理。”
明德帝却是看向武槐,问道:“爱卿可有何想法?”
武槐听言出列,回道:“陛下,臣以为丞相之言甚是有理。”
“那你可有何高见?”
“臣以为,上京刚选出统帅,正好由她带兵前往边关支援,一是为让新统帅汲取经验,二是战事吃紧,正是用人之际,怀盛将军勇猛有力,定是强力援军。”
“太尉有心,只不过此战关乎我大庆黎民百姓,不可儿戏,哪能让毫无经验的人带领。”
站在队尾的谢封本就地位稍低,前面全部是比他官职大的官员讨论,没有他插嘴的余地,但事关秦昭,他本想出声反驳,却没想到有其他人抢了先机。
他闻声看去,却见秦昭父亲秦晏之出了队列,低首驳了太尉的面子。
武槐握着笏板的手指一动,回头看向秦晏之,面色却看不出喜怒,只道:“秦大人身为怀盛将军亲父,心中担忧也是常理,只是怀盛将军已经受封,皇上金口玉言,岂是儿戏?她既当了上京统帅,定要肩负责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