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琪真的伤心了,“难道本公主只能尽享富贵?”
时景反问,“这样不好吗?”
“也……还行吧。”
说着,她欲言又止,“如果这样,爹,能把三皇子也放出来吗?”
“他有隐疾,除了我没有碰过别人。”
“允了。”
时景看看其他人,“其他人呢?想怎么处理赵家那些皇子?”
“先关着吧,不想看到他们。”
“可以。”
小插曲过去,时景又把精力投入到国事上。
“宣右丞相觐见。”
“老臣拜见陛下。”
“爱卿请起。”
时景虚虚扶了一把,示意人赶紧起来。
右丞相没起身,反而长跪不起,“陛下,请听老臣一言,绝对不能纵容奸佞钱益胡来。”
“赋税是国之根本,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纵有弊端,也不能轻易更改,否则天下必会大乱。”
“爱卿言之有理。”时景面露苦色,“但是,朕根基不稳,辖制于人,无可奈何。”
“钱益朋党众多,以笔为剑,短短两日,举世皆知朕谋朝篡位,被人唾骂。”
“土地改制有利民生,朕若不同意,不知又会被他黑成什么样。”
“掏心窝子说句话,朕富贵出身,能起事成功也仰赖勋贵,此举无异于自毁根基。”
时景狠狠叹口气,“左相执意为之,纵然憋屈,朕也只能答应。”
右丞相很怀疑这话的水分,“陛下莫不是诓老臣?”
当初杀人跟玩似的,现在又说自己拿钱益那种软骨头没办法。
谁信啊?
“爱卿可以不信,事实就是如此。”
“又到了每年缴纳岁贡的时候,异族的使节马上就到。”
“外敌在前,虎视眈眈,若此时内讧,岂非故意给敌人制造可乘之机?”
“钱益可以杀,但是不能是现在,除非……”
“除非什么?”
右丞相呼吸都急促起来。
钱益背后是天下文人,哪怕利益受损,只要科举入仕不改,早晚能弥补回来损失。
但是自己不一样,背后是世家望族、地主豪绅。
一旦改制成功,轻则伤筋动骨,重则沦为平民。
“除非扫平外敌。”
“这……谈何容易!”
右丞由喜转悲,声音都消沉了许多,“前朝不兴武力,年年求和,既不练兵又不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