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只能认命?”
算计侄子不成,却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好。
而自己只能龟缩在阴暗的角落羡慕,这简直比杀了许擢文还难受。
“比起上次,三年温书的进步非常有限,闭门造车行不通,还是得求学。”
“去哪个呢?”
“县学还是府城书院?”
“要去就去最好的,否则又得蹉跎三年!”
做出决定后,他找到许仲。
“爹,我准备卖五亩地。”
“卖地?”
许仲脸色难堪,“刚分家就卖地,老四,你想让我和你娘被人戳脊梁骨吗?”
“整个许氏,除了灾荒年,你看到哪一家卖过地?”
就知道是这个反应。
许擢文非常不耐烦,“爹,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理由。”
“上次县试后,我待在家里静心研读三年,然而这次,还是差了一个名次。”
“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有好的夫子教导。”
“白鹤学堂那位老童生看不上我,教导的时候自然不肯用心。”
“以前我年纪小,没察觉到他的险恶用心。”
“好在现在醒悟也不算晚,我才二十,三年后取得功名也来得及。”
许仲听懂了,“你想把家里的地卖了求学?”
“不卖也行,爹有银子给吗?”
“三年的花销,少说也得六十两,家里有这么多钱?”
当然没有!
许家的存银早就用完,最近两年花的都是卖粮食的钱。
今年开销又格外大,整个家只剩下几百铜板了。
许仲一脸苦涩,“你今年只差一个名次,三年后肯定能上榜,这个地非卖不可吗?”
“能不能别这么眼皮子浅!”
许擢文眼底冒火。
“县试只是科举的第一关,最简单的一场考试,熟读四书五经就能过。”
“后面的每一场都比这个难。”
“寒门为什么出不了贵子,不就是没有好老师教导?”
“不过是五亩地而已,又没让你全卖掉,家里也不会因为这个吃不起饭,你至于这么小家子气?”
“难道爹真的想看到许景之一辈子都踩在我头上?”
许仲连连摆手,“当然不是!”
“你才是我儿子,当爹的怎么可能愿意亲儿子被打压。”
“那就卖地!”
许擢文一锤定音,“至少五亩,只能多不能少,还得尽快卖。”
“拿到钱我就找门路求学。”
许仲还是拿不定主意。
卖地容易,再想买回来就难了。
而且,这也不是好征兆,多少人家的败落,就是从卖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