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除非什么?”
叶扶维笑的意味深长,“兵行险招,出其不意。”
“此言何解?”
“接触圣上,对外人不是易事,对则如兄和文杰则不同,你二人一人是辅宰,一人是天子讲师……”
言尽于此,叶太傅不再多言。
沈则如满脸骇然,“你要本相亲自出手谋害主君?”
“绝对不行!”
“本相会遗臭万年,千夫所指。”
顿一下,他转向乘龙快婿,“文杰,你伤口可要紧?”
“疼不疼?”
“为父这就去唤御医过来给你疗伤。”
邢文杰想骂人。
有好处没一次想到自己,需要拉人挡灾却一次不肯放过自己。
然而,别的事都好说。
这件事绝对不行。
阴谋算计和直接弑君还是有区别的,他凭什么为了沈则如这个老匹夫赌上九族?
他配吗?
思绪飞快转动,邢文杰以手扶额,“头好痛。”
话音落地,两眼一黑,瘫倒在地。
沈则如老脸阴沉。
他怀疑邢文杰故意装晕,并且有证据。
不过一个茶盏,以往又不是没砸过,怎么早不晕晚不晕,偏偏这时候晕。
抿抿嘴,他狠狠甩袖,“果然烂泥扶不上墙!”
“扶维兄,你……”
“老夫不行!”
没等沈则如说完,叶太傅就直接拒绝。
果断又坚决。
沈则如不死心,“事成之后,本相允诺你叶家一位皇子。”
“你就是允诺叶家一位储君都没用!”
叶扶维怅然一叹,“则如兄,老夫今年五十有八,马上花甲之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富贵确实迷人眼,只是人老了,雄心壮志也消磨的一干二净,只想安稳渡过晚年。”
“并不想老来失节。”
沈则如脸色越发难看,“扶维兄前几天可不是这个表现!”
“因为老夫突然就想通一些事,功名利禄再迷人眼,人终究也只能化为黄土一捧。”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只有身后名留给史书评判。”
“扶维兄不觉得一切太晚?”
沈则如铁青着脸,一字一顿反问。
“有句话叫做覆水难收,大错早已铸成,落子无悔知不知道?”
“咱们早就没有回头路了,现在懊恼有什么用?”
“还能让先皇活过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