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里现在哪有钱啊,前几任欠下的陈年老债,天天有人追着我的屁股要,镇里教师的工资,干部的工资都欠了三个月了,你武陵村再难,也没有我难啊。”
谢松林一开始算账,苟文财就头疼。过去,他只要把手里的单子一拿出来,各级领导就给他算账。算来算去,结果都是武陵村的困难克服一下就过去,而各级领导更加困难,甚至比武陵村困难千百倍。
所以,苟文财看见机关干部和领导,就像看见仇人一样。
“早知道还是这样的结果,老子就不该来!谢松林,既然在你们这些人眼里,五陵村在或者不在都一个球样,老百姓死还是不死都一个球样,你去找一颗导弹把五陵村轰塌了得了呗,断了咱求生的念想,也让你们这些老爷眼不见心不烦!”
苟文财突然发起飙来,把胡步云也吓了一跳。虽然他和苟文财在五陵村斗智斗勇,却没看见他发如此大的火。他暗想,把苟文财叫到一起打劫的策略是对的。
那家伙,狠起来像头红眼的公牛,谁见了心里都发怵。
“那个,老苟,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嘛,发脾气也解决不了问题是不是。关键镇里也没钱啊,我又不是开银行的,总不能想钱来钱就来了呀。”谢松林连忙安慰苟文财。
“老子懒得跟你扯鸡扒蛋了,再说下去我怕忍不住揍你一顿。走了!”苟文财站起身来,就准备走。
胡步云见火候差不多了,也站起来,说:“苟书记,你回去吧,五陵村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是不会去了。这几天我累得够呛,好不容易谢书记给我开门,他这里条件好,我今天下午就在他这里休息。”
胡步云说罢,转身就去开休息室的门。果然,门反锁了。
胡步云笑笑说:“谢书记,你咋把休息室锁了?里面有啥宝贝不能见人?”
谢松林脸色骤变,眼神也慌张得不行,连忙解释说:“没有没有,那什么,锁坏了,锁坏了。”
“苟书记,麻烦你,辛苦一趟,去找个修锁的师傅来。”胡步云对苟文财说。
苟文财即便是再傻,也已经猜出了个大概,暗道胡步云太鸡贼了,难怪自己屡屡被他戏耍。“得令,胡镇长稍等,我这就找修锁的师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