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云攀上横沟绝壁的时候,天已大亮。
回头望去,对面岸上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
他们扶老携幼,奋力地向胡步云挥手。他们脸上带着笑,也带着深深的不舍。
胡步云也向他们挥手,“乡亲们,再见了!”
苟文财拉着小石头,拨开人群,走到最前面。
苟文财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胡步云大晚上的喊他喝酒,肯定不是因为馋酒了。早知道是喝的告别酒,他就不去喝那个酒了。即便是要喝,也得把胡步云请到自己家里去,好好整两个菜呀。
老脸实在没地方放了,一顿寡酒就把胡步云这个大恩人打发了。而且还是人家胡步云自己出的酒和花生米。
什么是痛?兄弟别离,再会无期,这就是痛。
从一开始的相爱相杀,到最后的难分难舍。
他苟文财,他们五陵村的乡亲们,已经在短短的相处中,把胡步云当成了兄弟,当成了亲人。
“哥……哥……”小石头哭喊着。
苟文财也气呼呼地大喊:“胡步云,你不是人!要走还偷偷摸摸的,伤了大家的心,知道吗?你不是人!”
胡步云笑笑,“再见!”
一声再见,是胡步云珍惜与五陵村的相遇和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