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云没有办法,总不能为一张车票跟人吵一架。便撕了手里的票,重新买了一张去青山县的车票。
因为是临时改变行程,直到中午胡步云才坐上了去青山的长途汽车。到达青山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一打听,才知道县里去高岭乡的最后一班车已经走了,要去高岭乡,只能等明天早上。
胡步云哪里等得了,去大街上拦了一辆的士,司机听说是去高岭乡,开口就要一百块,少一分都不去。
明显是看胡步云着急赶路,胡乱报了一个价。
胡步云一咬牙,说:“到了高岭乡再给你加二十,送我去胡家村。”
反正这段时间花钱如流水,胡步云也不在乎这一百二百的了。
到了胡家村,胡步云远远就见自家院子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还有唢呐声、锣鼓声、鞭炮声。
赫然是在办丧事!
待他看清楚灵堂正中停着一副棺材,棺材前面的遗像正是父亲胡大全那张满脸沟壑的笑脸时。胡步云只觉得眼前发黑,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扑通一声,晕倒在地上。
待他醒来,发现躺在自家的床上,眼前只有胡步文一人,正失神地看着自己。
胡步云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问:“步文哥,我爹好好的,怎么就没了?”
胡步文叹了一口气,说:“先去给你爹磕个头吧。”
在胡步文的搀扶下,胡步云踉跄来到胡大全的灵前,凄厉地叫了一声爹,然后就泣不成声了。
他疯狂地给父亲磕头,直到额头在地上磕出了包,磕破了皮,磕出了血,胡步云才强行把他拉起来,到院子里给前来帮忙料理丧事的众位乡邻致谢。
几乎所有乡邻,看胡步云的眼神都有些游离,含糊不清地说一声节哀,就算是打了招呼。
胡大全的丧事是胡明轩在帮着张罗,胡步云来到胡明轩面前,给他磕了一个头。胡明轩连忙把胡步云拉起来,说:“你这是干啥呀,我可担不起你如此的大礼。”
胡步云说:“明轩叔,我爹他……”
没等胡步云说完,胡明轩就摆手打断了他:“先让你爹入土为安,想说的话以后再说。”
胡步云愈发觉得父亲的死因蹊跷,为什么一个个都对自己这个态度?
到了后半夜,多数人都回去了,只剩下第二天抬棺上山的几个人留下。
胡步云瞅准一个机会,把胡建华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冷着脸说:“告诉我,我爹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