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芸挂了电话,走到何悯鸿跟前,笑嘻嘻地说:“恭喜你,你成功把要营救你的吴海涛同志拖下水了,还有谁会救你,你继续打电话?”
说罢又把手机往何悯鸿手里塞,何悯鸿双手颤抖,再也不敢拿手机了。胡步云冷冷说道:“把他手机通讯录的号码全部筛查一遍,让那些与瓦子山煤矿有勾连的人全都浮出水面。”
这一番操作,让何悯鸿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胡步云让他找人救助,并不是因为害怕他的靠山而给他脱身的机会,而是给他挖坑让他暴露自己的靠山。现在连政法委书记吴海涛都救不了自己,那谁还能救自己?
他像泄气了的皮球,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领导,我要如实交代了,你们真的能放过我的家人?”
胡步云点点头:“我说话算数。”
何悯鸿虽然在瓦子山煤矿财务科工作,但是他只能造个工资表,整理一些报销单据啥的,至于财务科的核心秘密,他没有资格接触,并不是他的业务能力不行,而是因为他是本地人,进不了上层的圈子。但是他下岗前曾在国有企业当了多年的主管会计,职业敏感性还是很强的,他隐约觉得煤矿每年都有不明来源的大笔资金流进流出,但是财务账目上没有反映,肯定存在一套假账。
怀疑归怀疑,他可不敢打听。因为煤矿发的工资高,他想保住这份工作。更不敢私自调查,因为煤矿不时有人不明不白地死掉,他本就是个胆小如鼠的人,绝不敢以身犯险。
也就是在那年的洪水中,煤矿井下冲出几具尸体,不久就来了公安部的专案组,调查之后就把煤矿封了。那套假账也就是在那时候浮出了水面,煤矿高层听到专案组要来的风声之后,命令财务科的人赶紧销毁和转移资料,大家如临大敌,一个个都着急忙慌的,一片混乱,也没工夫相互监督了。
资料该烧的都烧了,不能烧的就装车转移。也就是在装车的时候,一个牛皮纸袋掉到地上,可能是大家都手忙脚乱的,没人注意,何悯鸿却看到了,他趁乱把纸袋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