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云看了程文硕一眼,程文硕作为主审人员,开始发问。
“从恒丰集团账面上看,你们敛聚了大量的财富,但事实上恒丰集团这几年只能勉强维持正常的生产经营,甚至一些企业反映生产难以为继,因为集团总部不断地吸血,抽取大量的资金。财务人员反映,常年有巨额资金流出而且去向不明,是造成公司经营困难的主要原因。你们的钱去哪里了?”
李恒丰缓缓说道:“全部通过地下渠道洗白之后,进入了周庆生的多个秘密账户。因为实际掌控恒丰集团命运的人是周庆生和他的父亲周清源,恒丰集团是他们的白手套和摇钱树。”
“怎么能够证明你说的是实话?”
“我妻子在国外,她手里有一个账本,是我叮嘱她自己记的。这个账本只有我和我妻子知道,利用企业虚报利润的假账和从地下钱庄洗给周家的钱,少则几百万,多则上亿,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汇入了哪个账户也都记得很清楚。这些年他们从恒丰集团吸的血已经高达百亿。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妻子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并给她写一封亲笔信,你们拿着我的信去找她拿账本。我妻子在国外的私人账户上有接近一个亿的存款,这是她的养命钱,只要你们不要求她交出这笔钱,而且,在她交出账本之后,你们承诺确保她的安全,她一定会配合你们。”
“从我们冻结的周清源父子的账户来看,他们多个账户余额加起来也只不过区区一百多万元,那么,对于周家的资金去向,你是否有线索可提供?”程文硕又问。
李恒丰眉头紧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胡步云递给他一支烟,他贪婪地吸了一口,这才缓缓说道:“这个我不可能全部清楚,但多少知道一点。说到底,还是恒丰集团养活了周家和他们背后派系的很多人,我们恒丰集团就是替他们打黑工。你们查不到他们账户上的钱,是正常的,因为他们的资金是走的秘密账户,账户主人都不是周庆生,这样的账户至少有十几个。据我所知,周家的资金除了进入秘密账户以外,还有一部分通过地下渠道进入了国外账户。”
李恒丰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周家在京都还有一个秘密据点,是他们开会、分赃的地方。据我所知,周家在京都行贿,为了不留痕迹,从来不走银行系统,全部使用现金、金条,地点就在那个秘密据点,都是受贿方派人去那里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