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叩首。
她放下笔,站起身,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苏炫之愤然离去,心中满是失望。
曾经温柔听话的如意这段时日像是换了一个人,敏感多疑,爱使小性子,这些他都能接受,可是她今日居然做出此等行径,直接触犯了他的底线。
他绝不容许一个侍妾竟敢挑战未来主母,不把她放在眼里,更做出诬陷之事。
他暗自生了半晌闷气,又沉着脸折了回去。
“如意,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实话,你为何好好的用热茶泼玉莹县主?你究竟意欲何为?”苏炫之冷着脸问道。
“婢子没有。”如意神色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你没有?那她脸上耳上烫伤之处,你又做何解释?”苏炫之逼视着她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
“世子爷,婢子怎会知道?您没有亲眼见到,又怎认定就是婢子做的?说不定这是她的苦肉计,只为了诬陷婢子罢了。”如意沧然一笑,心里知道这话说了也是白说。
“她最是珍惜容颜,更何况下个月就要做新嫁娘了,又怎会无端烫伤自己的脸?就为了诬陷你……你莫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你是谁?她又是谁?”苏炫之气得心口处憋闷得喘不过气来,他不怒反笑,指着如意的手指微颤。
如意啊,她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牙尖嘴利,居然敢这般与他说话,想起刚刚宋真真所说,他更加恼怒,跟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如意,居然因为他要娶妻,露出了本来面目。
刚刚在大理寺,宋真真身边的婢女青叶来找他,欲言又止,只说县主的脸被烫伤了,怕大婚之日容颜受损,已经偷偷哭了好几回。
县主告诫她们任何人都不许说出真相,她作为县主的贴身婢女实在忍不住县主受这般大的委屈,这才偷偷跑出来告知他。
这一切都是拜如意姑娘所赐,县主对她这般好,她竟然几次三番借着奉茶,将玉莹县主烫伤。
这次更是,趁县主不注意,直接将热茶泼到了她的脸上。
苏炫之起初并不信,直到他跟着青叶匆匆赶到宋将军府见了宋真真。
她素着一张脸,吹弹可破的白嫩脸颊上几处烫伤的痕迹清晰可见,头上的长发微湿,可见那热茶泼了她满头满脸。
“真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炫之心疼地问道。
“世子,你怎么来了,青叶,你……”宋真真咬唇怒视青叶。
“县主,婢子……”青叶委委屈屈退后一步低声说道,“婢子也是心疼县主,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却不肯说,还亲自送如意姑娘回王府,婢子……”
“别说了,世子,不过是件小事罢了,这丫头就是沉不住气,什么事都这般咋咋呼呼。”宋真真垂眸温声说道。
“真真,你不许瞒我,是不是如意她……”苏炫之的心很疼,宋真真越是不肯说他越是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