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多一点,王永中就到了,闸北一个老旧棚户区的弄堂口。
这里离老妈的不夜城项目不远,记得好像后面几期直接包含着这里的。
现在是比起王家当初住的弄堂还要破旧。
很难想象这样的环境里,一个伶俐精致女孩,坐在钢琴前弹奏着巴赫肖邦贝多芬。
这让王永中想到了后世看过的一部电影《钢琴家》,那个大长脸演的犹太钢琴家。
那极度困苦和废墟中传出的《第一叙事曲》。
看着从弄堂中,如行尸走肉般走来的周媛。
脸色苍白,头发只是随意的扎了一下。发脚散乱,发质污涩。原来的在钢琴前,如此妖艳,好像盛开的牡丹花样的女子。好像已经开始枯萎了一般。王永中叹了口气,不知道该用哪种眼神看过去,怜悯的?同情的?共情的?温暖的?
迎上前去,帮忙提了随身的便当包。
“来了啊,不用我提着吧,里面是鲫鱼萝卜汤。收伤口通气的。”
王永中轻轻的抱了一下,
“我记得今天是第二次手术是吧。放心吧会好的。”
好似身边的男人给了自己一些气力一般,
“是呀,成败自此一举了。我害怕,我太怕了。麻烦你来陪我了。”
“没事,我有空,来吧,上车估计10分钟就到了。很快。”
帮着这个弱小无助的女孩戴上头盔,等她抱紧自己之后,启动驶向华山医院。
病房里,周媛的外婆和舅舅小姨都已经在了。
一家子都在,看到周媛和一个高大的小伙子一起进来。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向王永中的目光没有任何掩饰,就像是看着孙女婿和外甥女婿一样。
周媛暂时也没有心情解释什么。强颜欢笑故作轻松的,上前陪着虚弱的母亲说了一些放心会好的话语。
许艳秋状况已经大变样了,原本风韵犹存的样貌,现在已经如冢中枯骨一般皮包骨头了。
王永中又一次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母亲,这样的状态第二次手术可以吗?
护工推着平车就来了,之后在大家的围绕中,看着许艳秋进入手术室。
一家人都在只能外面等着,这次许家除了第三代,基本上都来了。舅妈和姨夫也一起等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