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两人再没了言语。
萧锦羡去了战马营,亲手将凌云的缰绳递至她手里,“记住,出了幽云地界,便不要回头。”
温念之僵硬地点了点头。
直至她翻身上马,萧锦羡才拍了拍凌云,眼底浸润着不舍。
但他只是说,“去吧,记住,要快。”
千万,不要回头。
哪里还有什么援军呢?
几乎是在常骏入营的同时,萧锦羡收到一封密报。
朝廷集结的十五万大军,被一道圣旨无故压在雄州关,止步不前。
他复盘了整件事情。
萧锦羡与高博除了因流民起过数次冲突外,更是往日无怨。
这人在和平时期,倒是替百姓做了不少实事;战事一起,才犯了糊涂。
若是仅凭借这点儿私仇,尚不足以要了他萧锦羡的命。
是以,定然是齐铭联络了旧部,在幽云城外给他布下了死局。
而高博,只是其中的一环罢了。
理由,便是那封令齐相倒台的密信。
他死了,也要拉着萧锦羡陪葬,进而等同于折掉章恒的羽翼。
可温念之是无辜的。
萧锦羡以为此战必胜,先前才存了将她留在身边的心思。眼下,败局已定,他只要她能活着。
那枚玉佩,还能再当百金,够她一世无忧了。
望着温念之渐渐消失的身影,他笑了笑。
片刻之后,敛住心神,疾步朝中军大帐走去。
就算是败了,也要败得顶天立地。
苏豫已在帐中等了一会儿,见到萧锦羡,他赶紧迎了上去,“将军,那高博就是个缩头乌龟!无论如何也不肯放下城门!”
苏豫在城门下对着高博骂个不停,可高博就是不为所动。
急得苏豫勒马回缰,转头回了营里。
萧锦羡早已料到如此,并未接话,反而将话锋一转,“苏豫,你跟着我有七年了吧?”
“若是从小算起,至少十年了。”
萧锦羡坐在案前,点了点头,又揉了揉眉心,“七年前,家中遭遇变故,你我逃过一劫。这七年以来,隐姓埋名,几乎都投入军中,你可有后悔过?”
一些久远的记忆,零零散散的拼凑起来。
他从小便是萧锦羡的随侍,萧锦羡出事那年,两人才至东庆寻到章恒太师。
过了一段安稳日子,他便带着苏豫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