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得很,且看他这关子要卖到什么时候。
今日这茶也喝不下去了,萧锦羡留下茶钱,“既然陆掌柜无话可说,那萧某告辞。”
行在城中,他瞥见忙得不亦乐乎的秦松。
大把大把的从府里支银子,又将米粮尽数运至庄子里好生存放。
萧锦羡讥笑一声,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呢。
恐怕,这些年怎么吃进去的,这盘就要叫他怎么吐出来。
数日后,秦松的家底总算见了底。不过,交州城外还有不少远道而来的粮商。
他收不动了,加之庄子也囤满了。
这些商人只好将粮食停运在城外,再拉回去,省不得又是一笔运费支出,那可亏大发了。
只盼再等一等,说不定,过几天又有冤大头蹭头。
秦松去庄子巡视一圈,满意地看着这一座座“金山银山”。又回了府,将府里存放的米粮逐一清点一番。
心道,这么多差不多了吧?
这些加起来都足够让萧锦羡的三十万大军,吃个两三年了。
更别说平头老百姓。
就算陆氏再有门路,亦要销上一段时日。
最后,秦松查了查府里的账册。
数年积蓄,十天就花了干净。
不过也无妨,只待将这些转手陆氏,那银子还不是如流水一般,哗啦啦就来了么。
于是,他兴致勃勃地给陆江临去了信。
可跑腿的下人回府却说,“大人,陆掌柜不在城中。说是早几日便回汉阳府,亲自支银子去了。”
秦松若有所思地点头,“那便去请一请将军夫人。”
支银子也是应该的,按照两百文一斗米的价格,岂止万两银钱能解决的。
陆江临亲自走一趟汉阳府也说得过去。
下人应下,又匆忙出门。
温念之得到消息,跟着就去了秦府。
秦松将账册拿出来,“夫人请看,这些可够了?”
上面清晰明了地记载着,购了多少粮,花了多少钱。
温念之在心底粗略算了算。
总归是能将眼前的难关度过,且城中余粮足够,城外还有多少粮食等着的。
宋管事以前让她看账册时候便教过她,任何财货的价钱除了与成本息息相关,最重要的更是供需关系。
如今,交州城内供过于求。粮食的价格,自然而然就会降下来。
温念之细细看完,心中一块巨石落下一半。
她将账册交还给秦松,“大人办事妥当。且等上几日,待陆掌柜返回交州,咱们银货两讫即可。”
听温念之确定一番陆江临的行踪,秦松也松了口气。
他仿佛只觉已经身陷白花花的银钱之河里,有如天上的银河正被自己拽在手中,熠熠发光。
秦松咧嘴大笑,“哎呀,总算不负夫人期望。只待下官这里进账,您那一成利呀,指定少不了您的。如此还不够,下官还要给您另送上一封红封。聊表谢意。”
也不知自己走了什么运,竟能碰见这等贵人。
温念之笑而不语。
面前的“父母官”,总算为深陷水深火热之中的交州百姓们,做了一桩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