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不记得曾经被围困幽云城时?”温念之问他。
“嗯,记得。”
“那天,我北上青阳,在路上遇上了一个老丈。他告诉我一句话——”
温念之永远对那天记忆尤新,“他说,相煎何太急。所以啊,萧锦羡,你要快一些……快一些统一山河。你就是我心里的靖武帝。”
本是同根生,大靖朝灭,才三分天下。
汉人已经斗了上百年。
萧锦羡一路走来,要他在此时交出他辛苦打下的北宁与西祁,他是决计不肯的。
他与韩宥安,更是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白热化阶段。
萧锦羡微微合眼,却是弯着唇,“就这么想做皇后?”
温念之否认道,“我本就出生市井,皇不皇后的,于我而言太过遥远。再说,也得看谁称帝不是?若是旁人登上大位,我还能上赶着去不成?”
“小女子只有一个愿望,生生世世一双人。仅此而已。”
只要身边是他,他是什么身份,重要吗?
对于温念之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若萧锦羡只是个教书先生,她就能在家相夫教子;若他只是一介农夫,她就陪着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若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呢?
想到这儿,她却有些退却了。
她躲在萧锦羡的怀里缩了缩。
觉察到她那份深埋在心底的自卑,又有些冒头,萧锦羡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
“这些年,苦了你了,跟着我东奔西走。念念,我说过,你值得最好的。”
他握紧她冰凉的小手,给了温念之一个答案,“无论我是谁,我都只是你的夫君,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好吗?”
她在他怀里动了动,“你看,你老说我总是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不也是一样……”
她咬了咬唇,心口砰砰地跳,然后仰起脸,看着他侧脸的轮廓,软软地喊了一声,“夫君……”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喊他。
绞在他袖子里的手都快搓出了火星子,但她等了半晌也没等来那人的反应。
不会……睡着了吧?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才喊出口的!他怎么说睡就睡了……什么人嘛!
“萧锦羡?”温念之试探着喊了他一声。
那人依旧闭着眼,懒洋洋地答了一个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