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之近前只跟着杨运,以及一名狱卒,另外两名士兵在不远处盯着。
杨运使了个眼神,那狱卒便弓着腰,打开了牢门。
叮叮当当的锁链响声,让拓拔亓那受了刺激一般,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墙角靠着。
嘴里还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看起来,当真是怕极了。
温念之皱眉捂住耳朵,萧锦羡下了多狠的手啊?叫人怕成这样?
她问杨运,“这人疯疯癫癫的,意识可还清醒?”
杨运大喇喇道,“夫人说笑了,这人精得很,在你面前装呢。大将军对他用的药可不便宜,我保管他是清醒的。”
说罢,杨运快步走进拓拔亓那,提起他后脑勺散乱的发髻,目露凶光,“装疯卖傻若是有用,你还能活到现在?将军夫人有话问你,若想好好活着,便老实回答!”
拓拔亓那吃痛,他咬紧牙关,看了杨运一眼,“将军,松手,请您、松手。小人知道的都说了,夫人再问,小人还是那些回答。”
温念之算是瞧出来了,这人果真是惜命。
嘴里果然不老实,还企图通过疯傻来蒙混过关。这招,她小时候就不用了。在她看来,委实太傻。
她上前两步,杨运狠狠松开提着发髻的那只手,退回来提醒道,“夫人,莫要离他太近,亡命之徒,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略微挡在温念之身前,她点点头。
然后朝着拓拔亓那问道,“你说,你知道的都说了?”
“对、对……小人真的都说了。”
“那我问你,这关外的易容术,如何操作?你可交代了?”
这些,萧锦羡的人没问过。他们问得最多的,便是胡人入关的目的。可狡猾的拓拔亓那,只说了一半。
他就是没有完全交代,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一条命。
这会儿,他摇了摇头,“夫人所说的易容术,小人不会。”
“是吗?”温念之扬声,“若我猜得不错,定会使用到某种药膏。杨将军,烦请你喊人端盆水来。”
杨运应声,牢门外的狱卒灵活地去端水。
没一会儿,一盆清水就端至牢房中。
拓拔亓那看着那盆水,抿紧了唇。
温念之道,“我虽不通医理,也不懂你们的易容术。但女子上妆,我却是知道的。想来,易容之理与上妆互通一二。且常年往脸上抹胭脂、香膏,定会在肌肤表面留下痕迹。偏巧,我有一身辨香的本事,这鼻子灵得很。”
“杨将军,将他那双黑乎乎的爪子洗干净。许还用不到我这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