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狼入室?”顾思远和杨运几乎是同时跳起来的。
何小婉点点头,“这些我已经同温……夫人讲了。确实是父亲亲口告诉我的,否则,我也不会千里迢迢往琼州来。”
沈清、沈宴兵分两路进军东庆,本就打着驱外敌的名号,一路高歌猛进。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胡人,竟是韩宥安自己引来的。
但当他们入关,便出尔反尔,反将韩宥安陷入两难的境地。
“一开始,是有胡人易容成汉人的模样入定安城。”何小婉继续道,“南山月死后,陛下得知这等消息,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控制了几名胡人,要见他们的首领。”
“父亲在朝堂里与陛下就此事起了争端,陛下一怒之下将父亲收押。消息传来府中,我赶紧进宫想求姐姐,替父亲向陛下求饶。可是因小太子失踪,姐姐整日以泪洗面。眼下何府出事,她自顾不暇。最终,她给了我一百人,悄悄将我送出城。”
“姐姐的眼睛都快哭瞎了,身体也每况愈下。她嘱托我,一定要找到小太子。我没地方去,我也没其余的方向,只好带人来了琼州。”
“所以,夫人。”何小婉看向温念之,“太子殿下究竟在何处?这是姐姐的嘱托,我……我一定要找到他。”
可是温念之只是摇摇头,“我告诉过你了,韩时衍的行踪极为机密。我不知不道。”
闻言,何小婉又将充满希望的目光看向顾思远和杨运。
温念之继续说,“连我都不知道的,他们又怎么知道呢?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将军不会伤害韩时衍。”
也不知何小婉听进去没有,眼里的希望逐渐黯淡,她恹恹地叹了口气。
杨运补充道,“何小姐放心,将军的为人,末将以人头担保。当下,你就跟着夫人安心的待在在琼州,错不了。当务之急,是要驱除外族。天下大乱,至少此处是安全的。”
何小婉咬唇,略微点点头。
说的也是,目前的确再无其他出路。
那一百人,暂时收在琼州守军中。他们是东庆的兵,自是不愿心甘情愿的归顺。杨运只好单独搭了帐子,派人看着他们。
顾思远迟迟未做声,屋子里静下来,他才道,“如今将军远在淮源,想必已有消息传入军中。夫人,在下有一计。”
“请讲。”
他的目光掠过杨运,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舆图,“沈宴、沈清两位将军从西、北两方入庆。而胡人是从东北方入关,倘若消息不及时,将军继续深入定安城方向,大将军必会先遭堵截。此时,不如由杨将军率军,从酉泉直插中原腹地,进驻定安南方,与将军形成三路纵围之势。将胡人堵在东北面,迫使他们退出关外。”
杨运听闻一番话,的确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但温念之却反驳道,“不行。顾大人的方法不错,可是杨将军一旦离开琼州。乌衣江以南的西祁,如今只有楚将军坐镇。西祁尚未完全平乱,若叫乌七八糟的割据势力北上,继续向东北方行军,那原本的北宁疆域又该如何?”
门外传来阵阵掌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