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何府都陷入困境。外有大敌当前,内有纷争不断。
她自小饱读诗书,深知家国面临的重重危机。若在此刻,还能做到事不关己,那便是不忠不孝。
她的父亲因大义入狱,她的姐姐,困在深宫之中。
她现在,需要做些什么,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而是身为何家的一份子,她必须要站出来。
温念之从她面上读出许多陌生的情绪,她没有拒绝,“也好,我不懂这些,正好你能帮我。”
何小婉迅速跟上二人。
陆江临带来的东西就堆在院子里,温念之拿出从拓跋亓那口中挖出的清单,交给何小婉。
她细细比对,最终确认无误。
敛了那一身的纨绔气息,何小婉正色道,“东西都是极普通的,只是这接下来的步骤,恐要费心些。”
“夫人,若是得空,今日咱们就能先找人试验。”
温念之点点头,“拓跋亓那就是现成的。”
她又转头对陆江临道,“陆公子,多谢。眼下事情太多太杂,城内的客栈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一间上房。长途跋涉,你且先休整休整,待我忙空了再来寻你。”
陆江临牵起如兰草般的浅笑,他想向从前一样,用手里的玉骨扇轻轻敲一敲她的额头。
可是在伸手的瞬间,他又将手收回来。
退了一步,朝她端手一礼,“夫人客气。”
总算是跨过了这道坎,她的心在那人身上,分不了一点角落给他。
做完这一桩,日后便只是知己,再无其他。
萧锦羡多好的命啊,得江山,又得美人。
他认输了。
“春晓秋雨。”温念之喊来两个丫鬟,“替我送送陆掌柜。”
二人应下,迎着陆江临去了城中的客栈。
温念之长舒一口气,心道,他总算放下了吧。
院子里只剩下她和何小婉,后者瞧出两人的之间的古怪气氛。
何小婉率先道,“夫人,你与陆公子……”
温念之摆摆手,“放心,无事。走吧,咱们带上这些东西,先去大牢。”
何小婉点头,心里却在盘算另一桩事。
行至牢房门前,温念之想起里头令人作呕的气味,胸口不免又泛起恶心的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