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何瑾瑜弄丢韩时衍,韩宥安从前的那些宠爱,便渐渐演变成责备与怨气,已经多日不曾入何瑾瑜的宫门了。
想到这儿,何志明不禁悲从中来,他掩面哭诉,“陛下,不可啊!驱除外敌,才是重中之重!您切莫听信了谗言去!”
说来说去,一直都是这几句,念叨得韩宥安心里实在烦躁。
索性以大不敬之罪名,将何志明收押。
可是这会儿,右相秦宇飞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陛下,当初允拓跋可汗率精锐入关,臣便觉不妥……”
他瞄了一眼龙座上的人,试图把自己摘干净。
可是韩宥安还未发火,便是另一道传书飞奔而来。
内侍小跑着,将消息呈送御前。
韩宥安打开扫了一眼,气得浑身发抖,他将折子狠狠扔在秦宇飞头上,“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右相战战兢兢地一目十行,上面说,拓拔宣自入关以后,已经悄无声息,深入整个东庆。
如淮源那样的边境小城很多,从东北入关,一路烧杀劫掠,民不聊生。
秦宇飞跪在地上,捧起奏折读了一遍,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陛下……这……”
韩宥安大怒道,“此事,当初是你亲自督办。与其约定以十万两黄金为酬劳,剿灭萧锦羡,救出朕的太子,他们便依约出关。秦宇飞,如今的场面,你如何收手?!”
“陛下,臣想、臣觉着、其中,其中定是有误会!”
“误会到已经明目张胆的虐杀朕的子民吗?!”韩宥安拂袖背过身去,大口喘着粗气。
他蹙紧眉峰,即刻吩咐,“你!朕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要叫拓拔宣那个小人,尽快收手!还有!若是此事办不成,右相便以通敌卖国之罪论处!”
“是、是!”
秦飞宇抹了一把汗,手里捧着的折子好似烫手的山芋,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他杵在原地,忽道,“陛下,当初若是沈策将军没有辞官,我们也不会落到这般左右为难的地步!”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尖一样戳着韩宥安的心口,那双怒目猩红,忍不住咆哮道,“滚!你若再多说一个字,朕便叫你命丧当场!”
秦宇飞颤颤巍巍起身,立即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