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灵体化作金色星火，却在坠落时被地下升起的符文吞噬。
苏瑶单膝跪地喘息时，忽然发现那些符文正在重组他们的影子——她的倒影手持玉玺，萧逸的轮廓却缠绕着锁链。
地面毫无征兆地塌陷，无数尖刺擦着裙摆破土而出，将她的惊呼切成碎片。
"别碰符文领域！"萧逸揽着她腰身在石笋间腾挪，绯色龙袍被气刃割得支离破碎。
某个瞬间苏瑶的簪子勾住他玉冠，散落的发丝拂过她染血的唇角，帝王身上龙涎香混着铁锈味冲得她眼眶发热。
当第七根尖刺穿透她袖摆时，她突然看清符文流转的规律。
"这些是反写的度人经！"苏瑶挥剑斩向正在闭合的符文阵眼，虎符与龙纹剑共鸣的震颤让她虎口崩裂，"萧逸，用帝王血开生门！"
帝王毫不犹豫地横剑划破掌心。
血珠坠入符文的刹那，整个地宫响起梵钟轰鸣，那些尖刺突然软化扭曲成荆棘，反而缠住追击的符文锁链。
苏瑶趁机拽着萧逸滚进突然出现的暗道，后背撞上冰冷岩壁时，发现两人正以当年城隍庙逃亡的姿势交叠。
暗红血迹顺着萧逸下颌滴在她锁骨上，烫得苏瑶浑身一颤。
帝王喘息着撑起身体，染血的手指却轻轻抚过她颈间十年前留下的箭疤："瑶儿可知，当年在潼关找到你时，这道疤还渗着......"
地面突然传来齿轮卡死的刺耳声响，苏瑶瞳孔骤缩。
某种比地动更恐怖的震颤顺着岩壁爬上来时，她看见萧逸身后石壁睁开三十六只猩红的眼睛——萧逸揽着苏瑶旋身避开三道尖刺的刹那，青金石地面突然拱起獠牙状的岩棱。
苏瑶后仰时金丝腰封擦着突起的石锥断裂，萧逸的龙纹剑鞘横空扫来，却在格挡时被震得脱手飞出。
"抓紧！"
帝王骨节分明的手掌扣住她后腰，两人顺着倾斜的地面滚进钟乳石丛。
苏瑶的额头撞上萧逸胸前玉扣，听见对方闷哼声中，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穿透层层锦缎。
腥甜血气与龙涎香纠缠着沁入鼻尖，她突然想起潼关雪夜，少年将军也是这样用大氅裹住浑身是血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