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松只能劝解,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沧桑:“少宗主,你可知,如今宗门已是风雨飘摇?血煞来源匮乏,弟子们修行如同无源之水,进境缓慢,许多人甚至因此心生魔障,唉……”
“更别提那些名门正派,明面上与我们约定以比武、秘境争锋来解决纷争,背地里却小动作不断。咱们的灵矿被占,地盘被抢,弟子们出去历练,稍有不慎便会遭了暗算。宗门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龙困浅滩,鳞甲尽碎啊……”
沈松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大长老一脉主张以战养战,虽然有伤天和,但也是为了宗门能够延续下去。咱们血煞宗,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再不拼一把,恐怕就真的被吞噬殆尽了!”
“这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强食!咱们血煞宗若是倒了,那些依附于我等的凡人,下场只会更惨!你……可要三思啊!”他知道慕天凰外表冷冽,却内心柔软。怜悯凡人,这在那些正道门派看来都尤为可笑,更别提自己等人是靠着煞气修炼晋升的血煞宗了。
但他却不能直言,说的委婉。
沈松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他虽不是慕家人,却也真心希望血煞宗能够渡过难关。
慕天凰听完,沉默良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紧抿着唇,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洛采采的“滴滴代宰”计划,以及血神符的神奇功效。
圆光镜中,倒映着自己纠结的面庞。
她犹豫良久,终于开口问道:“沈长老,若我宗门人,参与坊市屠肆……可否替代战场厮杀,获取血煞之气?”
沈长老闻言一怔,陷入沉思。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坊市屠肆……倒也不是不可行。只是,凡兽多为清煞,品级低微,于修士而言,效用甚微。况且……”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修士开办屠肆,未免有失身份,惹人笑柄。”
“早年,宗门也曾尝试过,但生意惨淡,入不敷出,最终只得作罢。”
沈长老看着慕天凰那张年轻却写满疲惫的脸,心中一阵酸涩。
这孩子,自小在宗门长大,肩负着振兴血煞宗的重担,着实不易。
他看着慕天凰长大,视如己出。如今见她为了宗门,竟连这等有失颜面的法子都想得出来,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但看着她那坚毅的眼神,沈长老又不忍心直接打击她的积极性。他心中暗自盘算,若是大长老等人太过分,说不得自己也要为少宗主撑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