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表露心声
难得一日易蓝屏没来烦她，孟月晚睡到日上三竿，才带着心儿在园子里玩。几人将屋顶上铲下来的雪，堆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又一个接一个的，将孩子们抛高高，乐的孩子们哈哈笑，大人在旁胆战心惊。
“晚晚！”秦池佑瞪她，孟月晚马上立正，悻悻然让他把心儿两只抱走了。
谢函章的手指蜷紧了袖中发带。
远处笙歌漫过九曲回廊，孟月晚发间金丝鸾鸟簪在月下流光。
他低头看着自己绣了三个月的青竹纹缎带，竹节处银线勾的暗纹在掌心跳动，像极了他此刻狂乱的心跳。
缎带带尾上是他自己亲手雕琢的玉饰，宝石都是他这些年最宝贵的珍藏。
他知道这些玉石和宝石，对于如今的孟月晚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每次船舶靠岸，他也会受邀过去先选些中意的东西。那琳琅满目的各色宝石，似乎就是孟月晚自己的私产。
谢函章想到这又有些沮丧，怀里祖母寄过来的信都在发烫。
如果……如果最初她来府上学习时，他能从春阳竹林的木屋回来就好了。
那时候祖母便极力称赞孟月晚，他不过听了一耳朵，并没有放在心上。
祖母原本想将二堂弟说与孟月晚做个侧君，奈何二弟心气儿高，硬是拒绝了，入了当时的太女府，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
他呢……
他如今……
"；谢公子？"；孟月晚停在紫藤花架下，袍袖口的海棠刺金纹刺得他眼眶发疼。
他忽然想起《男德》第三卷的训诫——男子私赠信物者，当受黥面之刑。
喉结滚了滚，缎带上的竹叶纹路硌着掌心：“今日...今日祖母的传信已到，特意送来。”
清风卷起他的发尾：“这……这发带是我用内阁云锦做的……它可能不好看……它……”
端着发带锦盒的手有些颤抖。
"；很精巧，"；孟月晚截住他的话，指尖在鸾鸟翅羽的浮雕上轻叩，"；但我应该不会戴，我的发带都是池佑做的。"；
他踉跄半步。
梅花簌簌落在肩头，忽然想起祖母离开北疆之时拉住他对他说过的话：“孩子，你是我与老头子带大的。你从小认死理，嫌恶这世界浑浊污秽，宁愿与青竹为伴。我也不知带你来这北疆是对是错，但你须得明白，世上没有绝对纯净之地，人心亦是如此。”
谢函章当然知道这些道理，但生为男子，实在太过于艰难。
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