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公不耐烦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这些!夏令的手段你又不是不清楚,真等他们动手,咱们一个都跑不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保住性命才是要紧事!”
他的夫人想要说话,陈国公又道:“我要立即入定疗伤,期间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许来打扰我。你们务必要把我吩咐的事办好,若有差池,休怪我不客气!”说罢,也不待夫人回应,便径直转身,朝着内室走去,脚步匆匆,隐隐带着几分急切与疲惫。
夫人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之色。她望着陈国公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随后转身看向众人,说道:“都听见国公的话了,各自准备去吧,可别出了岔子。”众人纷纷应诺,各自散去,厅内一时之间又恢复了寂静,唯有那寒风呼啸,似是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次日,江海泷又来御书房见夏令。
夏令长叹一声,说道:“看看今天的陈国公和燕国公……”
江海泷皱眉道:“陈国公确是恃功骄横,可是燕国公之有今天,完全是陛下一手捧出来的,却又有何道理?”
夏令微一错愕,望向他道:“江海泷,你怎的如此糊涂?燕国公虽说是朕一手提拔,可他如今却与陈国公暗中勾结,意图不轨,朕岂能容他?朕捧他,是望他能忠心耿耿为朕效力,保我这江山社稷安稳,可他却忘了本分,妄图谋取不该有的权势,这等不忠不义之徒,留他何用?”
江海泷一怔道:“陛下圣明,是臣考虑不周了。”
夏令失笑道:“或许朕年纪大了,每次想起陈贵妃,心肠竟软起来,感到难下毒手。你快想想办法吧!”
江海泷沉思片刻后,上前一步道:“陛下,依臣之见,可先从陈、燕二国公的党羽入手。暗中收集他们的罪证,再以雷霆之势将其党羽一网打尽,如此一来,便如同断了二国公的手足。待他们势力大减,再处置他们便容易许多,也能减少朝堂动荡。”
夏令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此计倒也可行。只是陈贵妃那边,朕实在难以抉择。她向来温婉贤淑,若因朕处置她兄长,而心生怨恨,朕又于心何忍?”
江海泷斟酌着言辞道:“陛下宅心仁厚,念及贵妃情谊。不妨先瞒着贵妃,待大局已定,再慢慢向她解释,以贵妃对陛下的深情,想来终会体谅陛下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