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居士,您要哪种浇头?”
一个穿着藏青色棉布衣裤的小道士问道。他手执着一个粗陶汤面碗,里面盛了细面,站在三个盛着浇头的铁锅前闻到。
“香菇笋片油面筋的。麻烦小道士给我多盛些汤。”
黛玉笑着说道。她眼底的卧蚕微微浮起,像是饱满的一弯明月。
雪雁和其他小丫鬟走上前来,把烤麸黄花菜木耳、香菇笋片油面筋、素鸡雪菜毛豆等浇头要了个遍。待小道士在竹叶纹装饰的汤面碗里装完汤之后,她们便用木制托盘,把面都端到旁边的院子里去了。
“黛玉,等等我。”
梁文跟自己的贴身小厮叮嘱了一句跟黛玉要一样的浇头之后,便又跟了上来。
“怎么,文文还要跟着我?”
黛玉沿着光影斑驳的小路,在丫鬟和家丁的护卫下往旁边的院落走着。蝉鸣声很大,它们像是永不知疲倦一般,这么热的天气里依旧如此。
“是啊,我今儿本来就想来上炷香,在山里走一走,也没想在这儿吃午饭的。便没让人来跟监院住持说,现下也没有歇脚的院子可以去。
怎么,黛玉不收留我吗?”
梁文圆圆的大眼睛直视着黛玉说道。像极了出生不过几个的小狗,没有体会过世界的残酷和无情,清澈纯真,没有一点儿平时调皮不羁的模样。
“可以啊,没什么不可以。
不过,午睡起来之后,你要陪我去后山上跑马。输了的人,可要听对方的话的。”
黛玉灵动的目光一闪,说道。
“听什么话,若是要让我以身相许,我可不答应。”
梁文开玩笑一般说出这句话,戏谑的语气难掩目光的认真。
黛玉正看着小径旁的紫阳花,没有看到梁文的神情。
“去一边。
你才多大?说什么以身相许的话。离你成婚还早着呢。”
“不若,谁输了,便在下山的时候买一篓螃蟹,送给对方?”
黛玉想起上山的时候,路过一个集市,集市上也有渔夫在卖新鲜的海货,海上的梭子蟹肥得很...
......
“夫人,今儿幸亏你派人去请来了岳母,不然这事真不好处理。”
待贾母离开嘉泰堂之后,林如海走到了东侧间,拿起桌上的瓷水瓶,倒了一大杯清水,一饮而尽之后,说道。
“宝玉是我侄子,不是我儿子,有些话我们不好说。母亲说,就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