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进了电梯，他才回想起来，那个高大的男人有些不对劲。
虽然是他牵着孩子的手，但看起来更像是孩子在给他领路。
应该是个盲人。
顾乘帆自然一眼就认出了祁连城，他故意压下帽檐，防止被对方认出来。
顾漾察觉到了儿子的异样，清冷的声线低低地传了出来。
“怎么了？”
顾乘帆拉着顾漾的手紧了紧，“爸爸，我有事想跟你说。”
两人与祁连城擦肩而过。
祁连城心底没由来地升起了一抹熟悉感，不禁挠了挠头，“小爷今天还真有点不正常，看谁都像翊宝。”
顾漾回到家第一时间进了浴室，顾乘帆不敢爸爸离开自己的视线，就坐在一旁陪顾漾聊天。
“爸爸，假如我有个弟弟……”
他话还未说完，顾漾就一把将他捞了过来，给他脱了衣服，给他清洗身体。
“顾乘帆，闭嘴，站好。”他仿佛没有听见顾乘帆的假设，认真地调着水温。
顾乘帆眨着大大的眼睛，真诚又纯粹，怀揣着对未来美好的希冀，“爸爸，我说的是真的，如果我有妈咪，也有个弟弟，你会开心嘛？”
顾漾绷着脸，“不会有这种可能。”
原来儿子之前的欢脱都是装出来的，他在害怕自己娶了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取代他。
他一定是在外听到了什么风声。
难道是鹿桑那个女人？
上一次，儿子就是被鹿桑从医院给带回了鹿家，回来之后一直都很反常，时而活泼好动，时而乖巧懂事。
要不是儿子还长着本来的模样，他都要怀疑自己的儿子被人给掉包了。
一想到儿子的不寻常，顾漾决定换一种方式来跟他相处。
“乘帆，无论发生什么，你永远都是我顾漾唯一的孩子，顾氏一族唯一的继承人，这一点不会变，谁都无法取代你。”
他尽量放柔了语气，耐心又认真。
“爸爸，你相信我是妈妈的孩子吗？”顾乘帆急了，又给顾漾进一步暗示了一点。
顾漾给他擦干净身体，把他往旁边一放，大手却不小心碰到了顾乘帆手臂上的淤青。
“嘶……”顾乘帆闷哼了一声。
顾漾瞬间警觉，禁不住对着顾乘帆的身体摸索了过去，“乘帆，哪里碰疼了？”
顾乘帆曾经不敢告状，心里始终把鹿玥当成自己的妈妈。
而如今，他知道了亲生母亲另有其人，再也不怕爸爸会怪罪到自己妈妈身上了。
他希望爸爸对鹿玥的印象更糟糕一点，“爸爸，妈妈总是逼我带她去老宅，可是太奶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