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觉得她没资格做孩子母亲?
他都不认识自己,如何能空口下此定论?
单纯的门第高低贵贱,还是什么?
顾漾似乎十分忌讳这个问题,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语气冷漠,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寒意,“不配就是不配,无可奉告。”
鹿桑一口郁气呕在心里,握紧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还不能暴露自己,但见顾漾如此强烈的恨意来拒绝沟通,却又气不打一处来。
她应该搞错了,解决不了的问题,应该解决带来问题的人。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简单粗暴一点,直接动手。
可眼前的人是顾漾,一个被自己治好又全盛时期的顾漾。
鹿桑只得用最原始的办法。
鹿桑恨恨地咬了咬牙,说出的话也难免带了一丝似有若无的凌厉。
“一个孩子孕育的漫长过程,不是顾总几句话就能抹除的,孩子与母亲之间的羁绊和连接,也不是顾总三言两语随随便便就能撕开的,母子之间的感应,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深。”
回忆起那段在地下室里与肚子里的孩子日夜相伴的过往,鹿桑心头一暖。
既心酸,却又满足。
她舒缓了语气,为自己作为孩子的母亲而感到自信,“你不是女人,无法感知女人在孕育生命时的幸福,也没法承受骨肉分离时的痛苦,更没资格评判对方配不配做一个母亲。”
她以一种母性的视角,用着人间自古以来的伦理纲常来跟顾漾掰扯辩论。
已经很能忍了。
她承认不是每个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也承认不是每个女人都配做自己孩子的母亲。
比如她自己身上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可她貌似没惹过顾漾吧?
他凭什么给她扣上这么大一顶锅。
甚至于,是他强迫了自己,该恨该怒的人,也应该是她。
他哪来这么大的怨气?
顾漾怔住了。
他盯着鹿桑一张一合的嘴巴,满脸不解,心里也不爽极了。
不是他的错觉,这个女人在训斥自己的言行,还妄图教导自己人生道理。
她凭什么谴责他?
鹿元翊站在两人中间想要劝架,“爸爸……你们别吵啊,先听我说好不好?”
“妈咪……”
奈何,两人根本没法冷静,完全把他当空气。
“鹿小姐,我如何看待我儿子的母亲,貌似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吧?”
这个女人足够伶牙俐齿,也足够让人对她产生浓厚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