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们，都返回来了吗？”
“都已返程。”
顾承星闻言，点头，他之后不再多言，便于此等待着。
顾承星对凯翼的语气很不尊重。
至少，他一个破虚境不该如此。
但，他面对凯翼之时，就是不自觉的展露出这种强硬。
似乎，某种想不起来的记忆，印刻在他的身体里。
当下。
他怀中，依旧停留着昏睡的沈若初。
顾承星没有将她叫醒的想法，心中甚至还在祈祷她最好多睡一会。
可是，天不随人愿。
沈若初也是。
就在这最安静的时候，
沈若初就这般醒来。
她轻轻的睁开眼帘，
第一眼看到的，如之前昏睡前看到的一样，皆是顾承星。
此时，她的眼眸里，不再浸染殷红。
而是，恢复成这一具身体本该正常的灰眸，而灰眸最中心，又有一丝殷红。
“你……醒了？”
顾承星经常用眼眸的情况来判断沈若初的状态。
此时，见到眼下是这种状态，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心中觉得，这一次很稳，应该不会再出问题。
“师……尊。”
沈若初脸上露出满足，轻轻喊出‘师尊’二字。
她的嘴唇有些干，不由轻轻的抿了抿。
“对不起。”
“我……好像，有些不对劲。”
顾承星柔和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并安慰出声。
“没事了吧，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忘记了吧。”
“小事情。”
但，他的安慰并没有取得任何效果。
“今天的事情？今天的事情……”
相反，怀中的沈若初反而因为这一句话，引发了极端的反应。
“对，我们要一起死，我要和师尊一起死。”
“师尊……我们是都死了吗？”
“从今往后，我们是不是都会一直的在一起？”
顷刻间，顾承星冷汗直流，他现在真想扇自己这一张破嘴。
同时，也就这一会的功夫，沈若初的眼眸，重新被殷红充斥。她的状况，根本就没任何削减。
不等焦急、错乱的顾承星回答。
沈若初轻轻伸出一只小手，摆放在她的眼前。
“不对……我还活着呢。”
“怎么会死呢？”
“活着……对，我现在只是一具重塑过的身躯……就算身体死去，我的意识会回归到本体的。”
“对啊，我怎么就忘记了这一点。”
“还好……还好，你还活着。”
沈若初将眼前的手掌拿开，看向顾承星。
“不然，我们就没办法一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