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开门帘,一位老人躺在老旧的木板床上。木板床上的被褥已经有些破烂,显得脏兮兮的。老人一头的白发,深深的皱纹布满了整个脸上,眼睛昏黄。
“刘大爷,我们是市局的,想跟您了解点事。”张霖对着老人说了一声。
“同志啊,您说。”
“大爷,您现在就自己一个人住啊。”张霖并没有上来就问6号院的事,这个老爷子这个生活状态,不太对,下来还要去街道问一下什么情况。
“对,就我自己住。”
“街道这边没有人来照顾你吗?”
“偶尔来送点吃的喝的。”
“听说您有个闺女?”
“对,有个闺女,早就嫁出去了。”
“她不回来看看您啊?”
“我这闺女命苦啊,生了孩子没几年,男人就病了,那个年代哪有钱治啊,拖了两年人就没了。我闺女养着公婆还得养着孩子,劳累留下了病根,现在也出不了门。我大外孙子倒是有时候也来看看我。”
张霖打定主意一会得去街道问一下了,至少给点生活上的保证,这老爷子岁数也不小了,总不能让人民群众过得还不如以前啊。
他没有救济天下的能力,但是看到了,就不能不管。
“老爷子,听说您在这住了很长时间了?”
“对,从前清那阵,我家就住着,我就是在这长大的。”
“那您知不知道咱胡同6号院,45年的时候住的是谁啊?”终于来到了正题。
“容我想想。”老爷子说了一句,然后就眯上了眼睛。三人看样子也不催促。
“那时候还在闹鬼子,平常我们也不怎么敢出门。就知道那院住了几个小伙子,说是一起扛大包的。不过我看着不像。”
“哦?怎么不像了?”
“谁家扛大包的穿的那么好,白白净净的。”
“您知道他们叫什么吗?”
“一个叫仇学武,一个叫乐高,还有一个叫陆大有。”
“哦?那您知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搬走的啊,搬哪去了啊?”
“45年5月份搬走的,我记得那时候我大外孙来找我,我带他出去玩,芍药花开的正好的时候。至于搬哪去了,我就不太清楚了,后来听街坊们提了一嘴,说是几个人进了天民机面粉厂,至于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后来有人回来过吗?”
“那我上哪知道去,不过都搬走了还回来干嘛啊~”老爷子翻了个白眼,可能是张霖问的问题有点傻了。
“额~那大爷您歇着吧,我们走了。谢谢您啦。”张霖果断起身,带着国小刚和余大千走了出去。
出来之后张霖先去了街道办,问清楚了这个大爷的情况,然后留下了10块钱,让街道办的同志帮忙照顾一下老大爷的生活,给家里添补添补,房子也稍微修整修整。街道办也是满口答应,其实不是街道办的工作不细致,这边的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多的,大家不要以为南锣鼓巷那边大家居住条件不错,整个四九城就都还不错。
南锣鼓巷那边是以前王公贵族住的,房子好。其他地方,平民百姓住的地方是真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