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爷孙两人在控制机械马车上造诣一流,就连他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大哥对两人驾驶马车的技术都赞不绝口。
在蒙图的微操下,顾东言不仅没有感受到预想中马车的颠簸,一路上舒舒服服,甚至还提早了几分钟钟到达鸿楼。
鸿楼与其说是楼,倒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花园再加一个矗立于中心的巨大平台,只有从远处看,才有几分矮楼的韵味。
平台上桌椅分布均匀,两列四方,东方最中心的前列铺有一块鹅黄色的桌布,象征着举办者的位置,余者按入席身份排列,东为尊,西为末。
代表随安王府的顾东言,在侍者的接引下,入了一个东位末次席,四周宾客已然近乎满座。
李贵妃在皇上面前相当得宠,李国舅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不少宾客赶上往上巴结,倒是显得他来得太晚。
长桌后是一团拥簇着平台的牡丹花丛,娇艳欲滴,时不时有清风拂过,更显妖娆。
顾东言正沉溺于香味,感受这种奢靡的贵族生活的时候,旁边突然有人搭话道:
“他们这些文人弄客还真是瞧不起我们啊,你说是不是东言堂哥?”
顾东言闻言看去,一张十二三岁的娃娃脸映入眼帘,音色还带着奶音却装成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这人是京都内另一位王爷——广源王的小儿子,顾怀意。
京都出了名的小纨绔,整日里遛鸟斗鸡,既是各家各户的反面教材,也是不学无术的代名词。
顾东言淡淡瞥了一眼,抿了一口茶水说道,“你要是能做出让他们惊掉下巴的诗,也可以往中心位置挪一挪。”
诗会诗会,说得好听是乘兴游玩,实际上就是别人用来扬名的平台。
他们这些混吃等死的二代,既不是主人也不是演员,顶多算是被高价请过来的“观众”。
观众一般都是坐在其他席位,之所以得了个东席已经是他们身体里的血脉在发光发热。
“斗鸡我在行,作诗还是算了…”
听到作诗顾怀意的小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自觉地嘟着嘴巴说道,“要不是李国舅是我大嫂的亲爹,我才不来凑热闹,别说听了,就是看着他们摇头晃脑我就犯困。”
说着嘴巴里还打起了呵欠。
的确如此,若非顾柏松邀请他,这种诗会他也是不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