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什么?”
正堂中央,出现了一道黑色身影,正是云妗那眼瞎了的夫君—贺屿。
他长身玉立,生的人模狗样的,颇有世家公子风范。
“儿子来给母亲请安。”
说罢,微微躬身,行礼。
贺母看儿子真是越看越喜欢,立马忘了先前的不快,招呼贺屿坐下。
“早膳可用了,坐下先用些。曼娘,再添副碗筷。”
曼娘即刻下去准备。
贺屿待要坐,余光一瞥,看到在布菜的楚芸儿。
楚芸儿一袭白衣,犹如风中摇曳的莲花,婀娜多姿,我见犹怜。
看的贺屿眉心微蹙。
楚芸儿如今干的是媳妇的活,而他的正牌媳妇—云妗却大大方方的在那坐着,跟站着侍奉婆母的楚芸儿形成了鲜明反差。
贺屿眸中多了一丝对云妗的不喜。
等碗筷一到,就自顾自夹菜,喝粥。
楚芸儿见状,夹了一筷子肚丝放在贺屿碗里。
“表哥,请用。”
贺屿脸色舒缓。“有心了。你是客人,不必做这些。”
他扭过头,看向云妗,面色不善。
“云氏,照顾婆母是你的责任,莫要推脱给旁人。”
云妗对着贺屿就是一顿猛咳,恨不得将肺也给咳出来。
“你干什么!”
贺屿甩下筷子,面色难看至极。
“让你做点活就装病推脱,你还有没有点当家主母该有的样子!”
云妗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擦掉了唇角的血迹,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夫君,你说什么?”
看到帕子上的血迹,贺屿的脸色更为难看。
“都病入膏肓了,不在床上歇息。跑到秋香院来吹冷风是何意?”
云妗不语,一双眼睛看向贺母,眼中含泪。
贺母被看的心虚。
“好了,你身体欠佳就先回去吧。晚些让奴仆把账本跟对牌交过来,我豁出一把老骨头来帮你管理内务。”
抢中馈大权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也没谁了。
偏偏贺屿觉得他母亲说的很对。云氏生着病就不该霸占着管家的位置,合该退位让贤才是。
“母亲说什么你照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