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他就靠着一条瘸腿去牡丹院找云妗算账。
云妗却先他一步,让瑞香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药包。
“夫君,您刚从冀州回来,身体不适就应该好好休息。此药包能缓解身体疼痛,您先试了再说。”
云妗给桃喜使了个眼色,随后吩咐五娘让小厨房烧了热水,给贺屿泡脚。
“不必。”贺屿冷着脸道:“我来这儿有事问你,芸儿怎么会被弄进宫里?”
知道他大脑发育不完全,没想到连小脑都让狗给吃了。
她一个商妇哪来的权利可以把人给弄进宫里。
要不是江淮钰插手,她连买通户部的资格都没有。
贺屿这个死恋爱脑还真是听风就是雨,楚芸儿说什么他还真信了。
竟然把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她头上,也真是活久见。
淡定,现在不能跟他吵。
云妗平复了心情,淡淡说:“更改户籍的是贺洪,将军若有事可以去问他。”
“他早就死在京兆府了。”
贺屿震怒。
为的当然不是被打死的贺洪,而是憋屈的自己。
“他不过就是按照我的意思,前往户部塞钱,结果却被京兆府逮个正着。他们打死了贺洪,也带走了芸儿,还有我的腿。”
贺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瘸腿,恨得咬牙切齿。
“如今的我再也不能上战场,你满意了?”
瑞香将云妗护在身后,冷声道:“将军,我家夫人只不过是个商户,她哪来的权利可以左右京兆府的抉择?您不要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
“您在冀州剿匪,夫人她不辞辛苦,隔三差五就去庙里烧香祈福,祈求您的平安。
一跪就跪足了两个时辰,连腿都跪肿了。
奴婢上药之时,瞧着都觉得心疼。
您竟然说这一切都是夫人做的,您这是拿着刀子往夫人心口上戳啊。”
“瑞香,别说了。”
云妗叹了口气,道:“将军也只是一时失意,这才迁怒于人。我可以理解。”
冷静下来以后,贺屿才知道自己是言重了。
他看着云妗黯然失神的模样,于心不忍,刚要开口道歉。
可话到了口中,却说不上来。
云妗让丫鬟端来了座椅,将贺屿按在了座椅上。
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按在了他的太阳穴处,轻轻揉捏,变换着手法,暂时熄灭了贺屿心头的怒火。
”来了吗?”
早就被安排好的棋子——云栽精心打扮一番,来伺候贺屿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