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因为田香的事,胡红莲跟何翠芬的相处模式已经调换了。
以前是何翠芬避着胡红莲跟院里的人,现在又换胡红莲避着大家。
二房这边低调起来了,大房的人得意了。
何翠芬也不怕那些人问女儿在厂里被降为清洁工的事,一提起就将田香拉出来做挡箭牌。
女儿田楚英只是做了清洁工,还有翻身的可能,田香找了个那样出身的男人,这辈子都完了,以后的儿女也会被打上这样的标签,一家人几辈子都出不了头。
其实田香跟孟家那边没有正式公开关系,人家会不会嫁还不一定呢。
但何翠芬已经认定了,田香肯定会嫁过去。
没看到为了一个男人把胡红莲折腾得,又是回娘家又是生病的。
唉哟,以前胡红莲这个二弟妹有多疼女儿,周围的人都看得见,现在好了,宠坏了吧,谈对象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考虑家里的情况,把全家人都拖下水了。
自从得知田香找了个出身不好的,何翠芬这些天整个人都神气起来了,下班后到处找人聊天。
胡红莲知道她一天到晚在干嘛,放以前,已经打上了。
可现在,本来就有那些事,她一句也反驳不了,只能天天待在家里不出去了。
只是她想避,别人却不想放过。
何翠芬拿着一把糖假惺惺的来了二房门口,还叹道:“红莲啊,愁眉苦脸的干啥呀?还在为香香的事情发愁?”
当妯娌这么多年,以前两家关系还行的时候,何翠芬都是叫老二家的,后面关系闹僵了,就直呼其名,从来没叫得这么亲切过。
胡红莲笑,知道这人要搞事情了。
果然。
何翠芬进门,放了一把糖在桌子上。
“书阳在他们镇上供销社买的,这糖我试过了,挺好吃,不比咱们这边的差。”
说着又拿了一些给潘玉珍。
潘玉珍乐呵呵地接了,还问了一下路上顺不顺利。
何翠芬抱怨道:“也不知道谁个下来了,我们在路边站了快一个小时车才来,差点没冻死。”
潘玉珍说她,“你别这么大声,都封路了,那种人物,咱们说不得。”
何翠芬翻白眼,“都是人,有啥说不得的。就是……”
何翠芬顿住了,长叹一气,对着胡红莲,“红莲啊,不是当大嫂的说你。
哎呀,就是香香那件事,刚刚在路上我跟书阳提了提,他还跟我发了一通脾气,说咱们对家人不负责啊!
香香要是真跟那样的人结了婚,影响的可不止你们家,连我们这边都要跟着遭殃。
所以,别说大哥大嫂的手伸得长,别的事你们怎么样我们管不着,这件事情是坚决不能做的,你真要为女儿好,就应该引她走向正道,别这么执迷不悟啊!”
胡红莲撩起眼皮看着她,“那你们家啥意思?要断绝关系吗?”
断绝关系!
别说,何翠芬还真有这样的想法。
今天儿子跟儿媳妇归家,在车站时何翠芬就迫不及待的将那些事情说了。
本来就是说热闹,谁知田书阳皱了眉头,还说这件事情不是看热闹那么简单,田香真嫁到那边去,不单单是二房的问题,对他们这边也有影响。
毕竟是一脉相承的血亲。
何翠芬细细一想,内心咯噔了一下,这还真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