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味道?”他觉得空气里弥漫着过多的香水味,但其中还夹杂着令人无法忽略的酒味。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不远处来自年轻女人的怒吼,而管家和女仆长则战战兢兢地看着已经看向声音源头的青年。
一个女人以一个十分随意的姿势半躺在青年目光尽头的一个长沙发上,她安静地闭着眼睛,大半张脸和裸露在睡袍外的肩膀都被一头柔顺及腰的金发遮住,这让她看起来就像一直在沉沉地睡着的油画,好像刚才从来没有发出过任何尖锐的声音似的。
刚刚正试图为她整理仪容的女仆因为青年的靠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她们端着铜盆、厚毛巾和用于见贵客的长裙进退两难,只能用眼神朝管家和女仆长求助。
“都退下吧。”夏尔洛叹了口气,他从一个女仆手里拿过了一张毛巾,坐到了女人的身边。
女人的眼睫毛颤抖了几下,她睁开了自己和青年如出一辙的湛蓝色眼睛,在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后,她慢悠悠地说道:“我以为你明天才来。”
“所以你今天就能……这样吗?”夏尔洛一边用毛巾轻轻擦拭姐姐嘴角的酒渍一边问道,深红色的液体干涸的痕迹一路从她的下巴流淌至她修长雪白的脖颈,将她丝质的浅色长袍洇润开一片深色,“如果父皇知道你每天都过这样的日子——”
“你不会对他说的,”女人慵懒地曲起了自己的双腿,支起上半身冲弟弟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好不容易才过上这样的日子,别坏我的事,你可不敢让我恨你。”
“我不会对他说,半句都不会,”夏尔洛把手里的毛巾丢给旁边的仆人,然后又接过一张大大的毛毯,把女人裸露在外的所有皮肤都裹了起来,他闻到了女人身上浓烈的酒气,“但我担心你,皇姐。”
“担心我?夏尔洛,为什么要担心呢?”玛丽·普林斯用认真的疑惑口吻说道,她微微歪了歪脑袋,醉意让她眼波流转潋滟生辉,这种眼神落在除了亲弟弟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眼中,都足以让他们心旌摇曳。
“我从来没有过过这样好的日子,我现在是最快乐的,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她晃晃悠悠地想要坐起来,一只手扶住肩上摇摇欲坠的毛毯,一只手拍拍青年的肩膀,“好了,让我们把这些每次都要说一遍的话跳过,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如果你没有目的,那就陪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