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毛萝莉一声长叹，对比起前一个怪谈，这里实在让她太过压抑。
却在此时，一旁，由于长时间支撑重物，导致有些脱力，如今正仰倒在地面上的特娅莎突然抬眼看向她。
季宁安察觉到了这注视，转过头，与她四目相对。
“季爷…”
她低低的唤了一声。
“干啥？”
季宁安一挑眉毛，好奇的看着对方。
金发修女满头细汗，她的模样是那般精致，金色的柔顺长发披散在地面，像极了一朵饱受摧残，却在暴雨中屹立不倒的娇嫩花朵。
她呼吸绵长，却又有些粗重。
在季宁安视线里，金发修女就那样柔弱的看着自己，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这双眼睛，好看吗？”
闻言，季宁安下意识一歪头，对这问题有些困惑。
不过，在短暂的托腮思索过后，季宁安还是给出了自己内心中最真实的评价。
“我觉着挺帅的啊，我要是有这眼睛，那我肯定看谁都跟看孙子一样。”
“是吗…”
季宁安的话音落下，金发修女露出了个轻松的笑容。
她的表情如冰雪般融化，季宁安不止第一次见到对方展露笑颜，对那群领取药剂的镇民温声细语。
可眼下，如今这笑容，与那些虚假的伪装不一样。
金发修女缓缓闭上眼，仿佛在感受拂过耳侧，带起几缕发丝的轻风，又像是，感受阳光的炽热，企图将自己心底的黑暗驱散。
血液覆盖在这一片再无生气的小镇中，四周一片寂静，仅有风吹动弹壳带出的碰撞声。
季宁安注视着对方，她看着金发修女合上眼，对自己展露笑颜。
她看着对方从怀中掏出那柄刻有精美花纹的匕首，对准自己的脖颈。
象征着神圣与审判的十字架印在那刃身，对方突然睁眼，再次与季宁安四目相对。
她抿起嘴角，唇饱满而又娇嫩。
“谢谢您，我的主。”
伴随着这一声低喃落下，匕首毫无阻碍的贯穿那白皙的脖颈。
血液没有喷溅，只是安静顺着对方的手腕流淌而下，将周身的弹壳浸染上一抹鲜艳的红色。
季宁安只是愣愣的看着，看着对方的生命流逝，看着生机渐渐消退，看着对方哪怕临死，也在用着那双异色的瞳孔望着自己。
笑容挂在对方的面上，她没有恐慌，不知是因为有先前的一幕在前，死亡无法带给她什么，又或者，她知晓，自己已经到了该谢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