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不在了以后,奶奶一个人供养寒枝当然更吃力。寒枝自己也懂事,只要放假就会到处找活干。村里有活就在村里,比如给香菇点种、装袋之类的,村里没活就去外面找。
有一年老家附近开了一家制衣厂,她进去当暑假工,一开始干的活是最简单的剪线头。
一条牛仔裤,剪完线头算1毛钱,十几个小时下来,别人一天最多赚一百五,但她能赚两百多。所以一起工作的几个阿姨都夸她手脚利索,那条产线的领班也夸她线头修的干净。
寒枝还不是那种只会闷头干活不跟人交流的类型,虽然她不是那个抛出话题的人,但是只要跟她说话,她都能接住,再顺势聊下去。
所以没过多久,车间里不管是姐姐还是阿姨,寒枝路过都能跟她们打声招呼混个脸熟。
剪线头这种事对她来说其实还挺解压的,乱糟糟的线头在小剪刀的“咔嚓”声下被剪除,衣服面变得完美而平整,这是一件让人很有完成感的事情。
所以她一开始还干的挺开心的。不过解压归解压,干久了也会腻。
偶尔去喝水的时候经过那些缝纫机,看到针头在衣服上一阵“笃笃笃笃笃”,平整密实的缝线随之出现在布上,这个过程也让她觉得很有意思。
所以后面她剪线头一天只要赚够两百就停下来,去学踩缝纫机。她年纪最小,又跟里面的人熟悉,那些姐姐阿姨都惯着她,把机子让出来给她学着玩。
领班也不管她们。车衣服这种活一般是计件的,多劳多得,爱干不干。
寒枝学车衣服也不是想着赚钱,而是她就是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