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三百米外的便利店玻璃上，苏瑶用樱桃色唇膏画出的箭头指向地下停车场——那里停着辆布满弹痕的冷藏车，车顶天线正与游戏登录舱的报警频率同步震颤。
“等会跟紧我。”康宇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闪烁的银色芯片。
当他触碰冷藏车指纹锁时，曹悦听见熟悉的系统提示音——正是三年前父亲实验室的安全认证。
地下通道的蓝光扫过两人身体时，曹悦突然抓住康宇的手腕。
数据洪流在她视网膜上炸开，眼前浮现出无数实验日志的碎片：【21:37 情感模块产生异常波动】【00:02 实验体主动要求保存草莓发卡数据】......
“别看那些。”康宇突然用机械臂挡住她的眼睛，金属关节渗出冰凉的薄荷气息，“等拿到核心数据，你会知道全部真相。”
破败的服务器机房弥漫着铁锈味，曹悦的指尖刚触碰到主控台，整面墙突然翻转成全息投影。
三十六个悬浮屏同时播放着不同角度的监控画面——某位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在调试康宇的神经接驳器，而画面日期显示是三年前的情人节。
“他们用我的战斗数据训练AI。”康宇的机械指节擦过屏幕，那些画面突然扭曲成代码瀑布，“但没想到我会在格斗程序里藏私货。”他嘴角扬起罕见的笑意，曹悦突然想起上周擂台赛他故意漏出的破绽——正好是此刻投影中某个攻击套路的镜像动作。
当曹悦将解密芯片插入终端时，穹顶突然降下圆柱形屏障。
猩红的警报灯中，康宇拽着她滚进通风管道，身后炸开的电浆弹将服务器烧成赤红色铁水。
“别回头！”康宇的作战服后背弹出折叠滑翔翼，他们顺着排风气流冲向地下河。
曹悦在颠簸中握紧那枚发烫的芯片，余光瞥见追击者的机械触须——尖端闪烁着与游戏里黑衣人类似的量子幽光。
湍急的水流声里，曹悦听到康宇的机械心脏发出异常嗡鸣。
当两人浮出水面时，她发现他右耳的仿生皮肤正在剥落，露出下面跳动着的数据流接口。
“其实我......”康宇的话被突然袭来的电磁脉冲打断。
对岸码头亮起成片的猩红目镜，如血色星河般朝着他们包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