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修站顶棚的 LED 地图在晨雾里忽明忽暗，曹悦将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进战术腰包时，游戏手环正发出类似心电监护仪的蜂鸣声。
康宇倚着改装摩托擦拭枪管，余光瞥见女孩泛青的指节正无意识地抠着量子加密器——那是张昊用三盒生煎包贿赂安保科同事弄来的。
“军用义体参数需要虹膜三级授权。”韩雪突然从车底探出沾满机油的脸，机械义肢捏着半块全息投影板，“张工刚黑进他们的人事系统，陈锋的秘书每天中午十二点会去顶层做光子嫩肤。”
曹悦的睫毛在晨光里抖了抖，瞳孔深处浮起湛蓝的数据流。
康宇擦枪的动作微滞，昨夜无人机群撞碎玻璃时，这双眼睛曾倒映出整座城市的电网分布图。
“十二点整，负二层货运电梯。”她扯下皮筋咬在嘴里，黑色作战服收束出单薄的肩线，“监控系统每 120 秒会生成 0.3 秒的真空期，足够……”
“足够你鼻腔毛细血管再爆三次？”康宇的扳手重重磕在工具箱上，昨夜女孩蜷缩在通风管咳血的画面突然刺痛视网膜。
他扯过战术背心扔过去，金属搭扣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韩雪突然吹了声口哨，全息地图在他们头顶炸成星屑。
张昊发来的监控画面里，陈锋的秘书正将虹膜贴在某个闪着紫光的识别器上，背后的电子屏显示着《幻世》新副本倒计时。
十一点五十九分，游戏公司旋转门折射的阳光刺得人眼眶发酸。
曹悦推了推装饰用的金丝眼镜，镜腿内侧的微型投影仪正将伪造的工牌信息投射在闸机上。
康宇穿着西装革履，带着硝烟味，领带夹里藏着能瘫痪三个街区的电磁脉冲器。
“市场部实习生带新来的安保主管熟悉系统。”曹悦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钢珠，前台 AI 机械眼扫过她锁骨处伪造的电子纹身。
康宇的拇指始终按在西装第二颗纽扣上，那里藏着能切断整栋楼生物识别的病毒芯片。
当他们拐进消防通道时，曹悦突然抓住康宇的手腕。
她瞳孔里的数据流如暴雨倾泻，在布满灰尘的墙面上映出蛛网般的红色射线。
“通风口有动态捕捉器。”沾着鼻血的指尖在虚空轻点，五十米外保洁机器人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康宇扯着曹悦撞开安全门时，追来的保安机器人正卡在门缝里迸溅电火花。
曹悦的皮鞋跟卡进电梯井缝隙，康宇揽住她腰身的瞬间，嗅到女孩发间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那是过度使用数据之眼的后遗症。
“负二层货梯！”曹悦的指甲掐进康宇小臂，头顶传来无人机螺旋桨割裂空气的蜂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