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洺漓守着年迈的君王,她寒潭幽邃的双眸凝望着手心,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公主殿下…”
惊慌失措的女人情急之下竟忘了请示就擅自闯入。
只是看那煞白的脸色,洺漓一下子就绷紧了神经。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间,在关上房门后,开始听那人汇报起变故。
“舅舅…在忘川洲被劫持了?”
“对,上次来的那个叫鹤言的。”
仅听到鹤言的姓名,洺漓就有些泛恶心。
“他发表演讲,说伊大人是被忘川洲当地黑帮的残党劫持了。但是…”
接下来的消息让洺漓瞬间瘫软的顺着墙壁坐倒在地。
“忘川洲的军队,大约十万进攻了晴阳洲…”
“什…什么…”
“战斗是昨夜打响的,现在晴阳洲的大部分领地已经在忘川洲的管控下了…中枢的大人们认为忘川洲已经是造反了,正联名上书要君王问责柳文和柳总督…”
双眼空洞的洺漓想要站起来,可却还是因使不上力气而坐倒在地上。
见状的女人赶紧搀扶,借助外力公主殿下才勉强的站了起来。
“带我回房间吧…”
缓慢的行进着,同时也在思索着。
她明白发动突袭的不会是柳文和,因为柳文和正直谦善。
这种做法的风格只会是卑鄙的鹤言。
“你为什么要这样…”
电话那头的鹤言却不以为然。
“我怎么样了?”
“你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反叛大洺的…为什么现在又要单方面撕毁契约,我能给你的,可都给你了啊…”
泣不成声的洺漓呜咽着。
“反叛?我什么时候反叛了。”
正在作战指挥中心的鹤言高翘着腿。
“那你为什么要劫持舅舅,还要进攻晴阳洲…”
“因为你那个舅舅的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啊,我实话告诉你吧,他已定于下月月初就起兵策反。”
鹤言的话语令洺漓并不惊讶,她其实很早就看出了舅舅的野心。
“如果不是为了大洺,不是为了你这个可怜的公主,我才懒得做这一切,也就不用让一世清名的柳文和背上逆臣贼子的恶名。”
“可是你这样做,我…没办法给民众和,给中枢大臣们交代…”
“用不着你去替我解释什么。”
有着高瞻远瞩战略眼光的鹤言岂能没有后退之策。
对于中枢的那些迂腐大臣,他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劳烦公主殿下为我准备好一间舒适的牢房。”
“什么意思…”
“过段时间我会戴着枷锁进王都伏罪,所以就是简单的字面意思。”
解释后的鹤言不忘教公主要如何回复那臣子们的联名上书。
“全部接受,问责柳大人。该怎么说该怎么做,我可是都教你了,公主殿下也该回想起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吧?”
轻佻的语气令洺漓面色晦暗。
“别忘了常来探监啊,我最美丽动人的公主殿下。”
在通话挂断后,洺漓如释重负的坐在了地上。
她搞不明白鹤言到底在搞些什么,因为每个举动都很是诡异且看不到后路。
但好在,他还愿意同无助的自己去说这些,这说明契约并没有被单方面撕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