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被深嵌在宴桌的水晶匕首通体明透,其匕柄中央雕刻的蔷薇栩栩如生。
可这件巧夺天工的美物,却得到的不是被欣赏,而是恐惧与惊怕。
因为于灯光的映射下,锐利的刃面闪烁着恍人的光芒。
“我抹喉的技术还算不错,保证各位会死的一丁点痛苦都没有。”
好似行刑前刽子手安抚人心的鬼魅低语,使水晶匕首又蒙上一层幽冷的寒意。
加快了的闪烁,也像是在极力渴求着能够得到鲜血的喂养。
前一秒还闹充斥着哭声与嘶喊声的闹腾席间,只刹那就沦为了一片死寂。
“闹啊?怎么不接着闹了?”
害怕枪打出头鸟的老毕登们无人敢于回应。
“谁决定好带个头,我想君王在黄泉路上看到你们这些心腹老臣,定会高兴的。”
还是一丝声音都未有。
“既然没有人自告奋勇,那我可就随机抽取了,看看幸运女神会眷顾谁呢?”
被深插入宴桌的匕首像棵大树般被鹤言连根拔起。
他将明晃晃的刃端缓缓移动对准了一位又一位大臣。
最后直指在那位率先喊叫要随君王而去的大臣身上。
“哦…就是你先说要随君王而去的,那就你吧。”
那人大惊失色的磕巴道。
“不不不,你不是说要幸运女神选吗…这,这明显是带着私人恩怨选的…”
咧着嘴的鹤言低沉的发笑。
“没听说过最终解释权归本人所有吗?我说幸运女神不在家,她要我自己选。”
这位彻底慌了的大臣连忙赔罪。
“鹤大人,是我有罪不该哄闹,请您就看在同朝为臣的面子上,免我一死吧。”
鹤言早晚都需要洺漓换了这些人,但眼下还没有合适的人选。
所以这群行举不成体统的中枢大臣也就保住了他们的一条狗命。
待此人坐下后,鹤言回答起了先前的问题。
“在接管两洲后,我的确没为大洺做些什么,可我没有真的叛乱,不就是对大洺最好的贡献?”
接着鹤言提起自己写给洺漓表露判心已决的信。
“再说我写的那份信,想必你们都审阅过了,我就问问你们,是不是有了那封信,公主殿下取消了原定三日后布告天下君王已逝的消息,同时再没有了要举行国葬的念头?”
众臣顺着他的话语细细回想后,就发觉果真如此。
那封信难道是故意刺激公主,以好让她认清现实恢复理智?
一干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并惊讶不已,他们没想到信竟是鹤言用心良苦的计谋。
可事实上,这封信的大部分内容都是鹤言发自肺腑,他那会是真想让公主殿下因顶撞自己而得到些教训。
现在弄巧成拙的成了他收买人心的道具。
“原来是这样…”
“真没想到啊…”
老毕登们甚是欣喜的松了口气。
可他们高兴的太早了,鹤言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沉痛的最后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