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反倒是成就了你…如今你的声望,只要有称王的念头,就会有人出来劝你黄袍加身…”
自知生命已至尽头的江可流竟然善意劝导起鹤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可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能被权力蒙蔽了神志…”
其实都是些无意义的劝告,因为鹤言比他明白许多。
最主要的是,他对做皇帝老子根本就没什么兴趣。
“用不着你苦口婆心,我对王宫的那个位子本就没有什么想法。后来你为什么又要委托我去刺杀君王?”
“因为我…已经等不及了…两年,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
突然挺起腰杆的江可流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握紧的拳头也在微微发颤。
“西北其他四个洲的主都是本地人,一个比一个硬气。我饱受着他们的欺辱,就任由他们在我头上拉屎,只为了等待君王晏驾,好派出我呕心沥血的科研成果平定天下。可君王却迟迟不死!而现在,我的底牌也都被你悉数斩尽!”
“君王早就死了。”
为了要他死个明白,鹤言平静的将掩藏的事坦白出来。
“什么!”
闻之惊骇的江可流拍案而起,在双眼迷朔思索片刻后,他又失魂落魄的跌回了椅子里。
“是嘛…原来那个公主,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为了大义,连这种事情都隐瞒了下来…
洺漓并没有他所猜想的那般刚毅,真正在幕后操纵一切的男人,就正在同他饮着最后一杯茶。
“我最后再问你一件事情,哪个女的,称呼你为父亲,她最后还说什么你骗了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是个白血病患者,我的骨髓是最为适配的。至于我骗了她…大概是我保证过,纳入她体内的基因组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你给了她新生,所以她才会视你为父亲,那恶龙又是怎么被你调教。”
“它们的基因组里,有我的一份。”
清脆讥讽的嘲笑声划破了寂静。
“那些怪物也把你当爹了?”
江可流没有回答,也没有否决,他默认了。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现在,可以把你内心的真实想法,告诉我了吗?”
“当然会要你死个明白,首先,公主…不对,既然你知道了君王已死,那现在该说是女王陛下了。”
鹤言将杯中放凉的清澈茶水饮完。
“首先,女王陛下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坚强,她可能还是你印象中的那个小女孩。如果不是我威吓了她,恐怕已经如你所愿的天下大乱了。”
“威吓…?”
迷离的眼神盯住毫无表情的鹤言。
“你问我为什么要对王室尽忠尽责,因为潜入王宫的那夜,我与女王陛下达成了协议。”
“协议?”
“只要我能挽救分崩离析的大洺国,她就会奉我为至高无上的主人。”
“什么!”
江可流难以置信的大喝一声,在细细思索中,他也就明白了往日王室为何会对鹤言千般纵容。
“难怪…难怪…”
连声的默声表明他已明晰了一切。
“难怪我弹劾你,在司法衙门上她会铁了心的包庇你…原来她早就是你的人了…”
可在鹤言看来,女帝洺漓对自己而言,不过是百依百顺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