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便是这般,在严修的建议下,叶明善暂缓攻势,一直到次年三月,铁勒部发动夜袭,将昭武军的粮草焚烧殆尽,以至于这一场原本可以很快结束的战事,整整持续了两年。
后来叶谨言与叶明善数次复盘,都认为他们错过了极佳的进攻机会。
严修……
叶谨言无声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自打他记事起,严修便一直跟在叶明善身边出谋划策,叶明善对他十分信任。
叶谨言此刻并不能确定严修说出这番话,究竟是为了昭武军着想,还是想要给铁勒部留下休养生息的时间。
但他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如果能早日结束这场战事,他和父亲就能早日回京,就能赶上祖母的生辰,就能……早两年将她们母女接回叶府。
想到这里,叶谨言将手指放到唇边,打了一声唿哨。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大公子。”
“召集影卫,”叶谨言目光沉沉,“三更时分在我的帐外集合!”
……
腊月初二,周清言随着于氏一到了绣铺,就看到金贵的脸上笑得和花儿一样。
“什么事这么高兴,”于氏奇道,“上个月给你发了二两银子的月银,也没见你这般高兴啊!”
金贵“嗐”了一声:“掌柜您可就别笑话小的了,那是小的自个儿的喜事,今日这可是咱们铺子的大喜事!”
“又来了大客?”周清言扫掉了头上肩上的雪,问道。
“是邹县令家的管家!”金贵高兴地说道,“一早小的刚开了门,管家就进来了,说县令夫人要做冬衣,请掌柜上门量尺呢!”
于氏连衣裳都没换,拿起桌上的图册便招呼钱婶出了门。
“马车,娘,坐马车!”周清言在背后喊道,“金贵,快去赁一辆马车来!”
自打入了冬,长风镇上便一直下雪,偏偏前两日天气忽然又暖和了,雪化了许多,走在路上脏兮兮的。
晚上的时候天一冷,化了的雪水重新结冰,早上又飘雪,地面就变成了一层冰上面覆着雪,滑得厉害。
早上周清言跟着于氏来铺子里,一路走得小心翼翼的,却还有几次险些滑倒。
如今于氏跟钱婶一起出去,于氏还好,钱婶年纪大了,万一不小心摔倒可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