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山上漫无目的地转了半日。
到了下午，冯向凌终于忍不住说道：“我们已经在这个山头绕了三圈了。”
叶清言腼腆地笑：“我不大记得我爹的坟在哪了。”
冯向凌：……
想想也是，她离开长风镇的时候年纪还小，想来也没有去祭拜过几次，如今又下了雪，迷路也是正常的。
他试着帮她回忆：“周围有没有什么容易辨认的东西？比方说旁边种着什么树，又或者有几块石头之类的？”
“不记得了，”叶清言叹了一口气，“回来之前我不该要面子，说自己能找到的。冯哥哥，你若是还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慢慢找也是一样的。耽误你这么长时间，实在抱歉。”
她的表情惆怅，冯向凌想要安慰几句，最后却只笨嘴拙舌地说了一句“没事”。
“冯哥哥，你经常往山里来吧？”叶清言问，“你有没有看到过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你是说有坟茔的地方么？”冯向凌想了想，“是有几处，但我没有仔细看过。不如我带你过去看看？”
“好吧，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叶清言点点头。
从前于氏是不许她往深山里去的，她怕自己迷了路。
原本她就没有什么目的，甚至不知自己要找的东西是什么，跟着冯向凌走，说不定路上还能找到些线索。
几人吃了些东西，略歇了歇，便继续往山里走。
一连转了两处，都只是平平常常的坟包。里面葬着的人她不认得，但也都上了香。
冬日天短，山林里天黑得更快。
趁着还没有黑透，三人下了山。
“还有几处，等明日我再带你去找。”冯向凌说。
叶清言“嗯”了一声，远远地看到一辆马车正停在山脚下。似乎也看见了他们，马车上的人走了下来，正是蓝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