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回家!”叶俞言欢呼一声,拉着叶清言便往马车边走。
却被叶谨言拦住了:“小言乘马车难受得厉害,我带她骑马回去。”
叶俞言“哦”了一声,也知道叶清言这个毛病,于是便和叶时言一起上了马车。
“对了,你一路上都在念叨着想吃春笋,得同小言说一声,叫她吩咐厨房做些!”叶时言忽然想了起来,掀开窗帘探出头去,正好看到叶谨言自然地牵起叶清言的手,放慢了步子走到马旁,将她抱到了马上。
他不知说了句什么,叶清言笑了起来,然后他也笑了,翻身上马,用大氅将她裹住,又仔细地为她戴好风帽,然后才拉了拉缰绳,慢慢向前走去。
“时言,时言?”
叶俞言连叫了几声,叶时言才回过神来。
“你在瞧什么呐?”叶俞言说着,就也想要探出头去看。
叶时言一把将她的头按了下去:“外头风大,别吹着凉了。”
“我的身子好着呢!”叶俞言不满地嘟囔了一声,“春笋——你怎么没同小言说?我今儿能吃到春笋吗?”
“小言他们已经走了。”叶时言敷衍道,“又不是什么费事的菜,等会儿去厨房里说上一声便是。”
“也是。”叶俞言不疑有他。
叶时言笑笑,又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背影,放下了窗帘,若有所思。
……
家宴是叶清言早早便让人备好了的。
早在知道家人要回京的时候,她便张罗着要将叶府收拾出来。
当初家中的仆从也都跟着离了京,叶府就只剩下了一座空荡荡的宅邸,等他们再回来收拾显然是来不及的,她便打算去外面再寻一批仆役来。
叶明善知道了,大手一挥,从宫里拨了一批宫女太监去,没两日就将院子收拾得十分妥当。
家宴也是叫御厨做的,用他的话说,就是:“眼下宫里也没有多少人,他们光拿俸禄,不做些事怎么行?家里人也吃惯了厨房里做的饭菜,等安置妥当之后,还是要用回原来的那些人的。”
顺便他还派了几个太医来,怕一路颠簸辛苦,有人受不住生了病。
叶清言小声同叶谨言说:“按父亲的性子,往后宫里怕是要削减一大批人吧?”
叶谨言点头道:“自然。前些日子父亲看到宫中每日的支出,已经生过一场气了。”
他看了也生气。这些年来他们这些将士驻守在外,每年的军饷发得都十分艰难。从前他还以为是国库空虚,如今一看,他们一年的军饷,还抵不过宫中两个月的支出。
“不单单是那些太监宫女,还有许多旁的,父亲都想要变革,只等着登基之后呢。”他说。
叶清言低头喝了一口汤,忽然拉了拉他的袖子,低声说道:“如今俞言时言都回来了,我不想住在宫里了。我能回家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