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昊,若不是有你相伴,这皇宫里,当真有些许凉薄。”
靖王颌目,神情不明。他母妃早早离世,被养在皇后膝下,同太子一齐长大,外界皆感念皇后仁慈,待他如亲子,而他亦视太子为亲兄。
从前他在太傅面前总是不学无术,师长常以长兄做他的榜样,激励他读书学习,只是从来没起过效果,反而放言道:“这世上有阿兄继承大统就已足够,我只想做个闲王倚靠阿兄。”
此言一出,皇后待他比从前更甚,太子亦是。
李昊摊在地上,胡言道:“若皇兄都称不上明君,那臣弟....呵....”
话没说完,就直直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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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当真情深义重。”
李瑾方才需要人搀扶的酒意醒了大半,笑容早凝结在那高台上。
忽然,他望着缓慢驶过的高墙大院,阴沉道:“呵,只可惜这座高墙里,永远没有兄弟。”
“王爷,今日沈家人竟敢当面驳您的面子,当真是胆大包天。”齐王府幕僚愤愤道。
李瑾捏住茶杯的指尖微微泛白,神色淡然:“沈家既不领情,就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他神色一转,吩咐道:“去通知金姨娘,让她可以行动了。”
“呵,沈今宛,本王说过的。”他嘴上扬起一抹不言而喻的微笑。
“来日方长——”
冬夜里,沈今宛莫名打了个寒颤,此刻烟火散尽,原本被抛之脑后的各种棘手事又涌至身前。
“金姨娘今日回府后没动作?”她疑问道,瞧那日明月楼齐王对金姨娘的态度,是表明了不信任的。
而今日在大殿上,齐王更是没讨到一点好处,不该一点动静都没有。
“姨娘回府后就熄灯歇下了,若有动作彩云会第一时间告诉奴。姑娘莫要忧心,快快歇下吧。”阿青手上捧着被褥,今日夜里寒露重,换床被褥方能安睡。
“倒是明日庄子里那位会回京城,来看望老夫人。”
“庄子里那位?二叔?”
沈今宛脑中闪过那个蓄着两撮八字胡的男人,他是沈老太太亲生的儿子,一直未有出息,前些年沈相为他在盛京巡检司谋了个闲职,本是阖家欢喜的一件喜事,到了她二叔手里,偏偏就能酿成祸事。
到了巡检司后,沈万里整日无所事事,因着是丞相宗亲,也跟着“沾”了不少光。本该夜间巡捕的时间,却三五人聚在一块儿喝酒赌博,给了潜伏在盛京城内蠢蠢欲动的叛军可乘之机。